點,顧卿晚便知道是要動手了,她暗中給隱衛打了個手勢,隱衛便去了徐國公的院子。交手後,隱衛只說了幾句話。
“國公爺難道就不想知道貴府老夫人重病的真相嗎?”
“國公爺且莫激動,李嬤嬤正要往老夫人的湯藥裡做手腳,現在國公爺隨我過去松鶴堂,保準能看到了謀害現場。這是徐國公府,國公爺又武功高強,難道還怕我耍什麼陰謀嗎?”
就這樣,徐國公便隨著隱衛悄然到了松鶴堂,並且從耳房的後窗潛進了屋子裡。
他進來時,剛好李嬤嬤就從外頭走了進來,接著便是顧卿晚腹痛離開,李嬤嬤往湯藥中加料。
當場抓包,徐國公現身,看著面無人色的李嬤嬤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臉色鐵青憤恨的逼近李嬤嬤,道:“你往藥裡放的是什麼?說!”
李嬤嬤渾身抖如篩糠,眼淚頓時便落了下來,到了這一步,她根本就無從抵賴。
全完了,全完了!
李嬤嬤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徐國公一把將她拽了起來,道:“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是誰?”
李嬤嬤閉著嘴不言語,徐國公冷冷一笑,道:“很好,母親對你不薄,你竟然做出這樣狼心狗肺的事兒來。背主的奴婢,全家杖斃!”
徐國公言罷,丟開李嬤嬤,李嬤嬤便癱軟了回去。
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從前還是小丫鬟時,有次犯了錯,差點被杖斃,是老夫人說她年紀小,無心之過,救了她一命,還將她要過去伺候她。
後來一路做到了大丫鬟,陪嫁過來,老夫人又給她許配了好親事,一向待她溫和寬厚。
因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連帶著徐國公和府裡的少年姑娘都敬重她三分。
李嬤嬤知道這一切都是老夫人給的,她也知道自己狼心狗肺,她原本就是被蕭氏威逼利誘慢慢走上不歸路的,此刻一切都完了,反倒是心中的愧疚和懊悔,羞恥和自責達到了頂點,她沒再掙扎,緩緩跪了起來,道:“是夫人,一切都是夫人指使的。”
李嬤嬤是府中有頭有臉的老人,尋常人根本就指使不動她,故此徐國公早有猜測,這會子聽到了李嬤嬤的話,卻還是如同晴空霹靂一般,身子晃了晃,往後退了兩步,難以承受。
李嬤嬤卻哭著又道:“一年多前,奴婢那兒子犯了人命官司,是夫人幫忙掩下去的。後來,奴婢發現夫人有別樣的心思,有心想將此事告訴老夫人,可是……可是誰知道奴婢那孽障竟然又欺辱了紫蘇,紫蘇投繯自盡,老夫人傷心不已,說一旦查出來定不輕饒。奴婢知道,這若是再告訴老夫人那孽障的事兒,老夫人定不容他,奴婢便是再有臉面也禁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沒奈何,夫人又威逼利誘,奴婢才犯了糊塗啊。奴婢不求老爺能夠繞過奴婢一家,只求老爺能繞了奴婢那才剛剛出生的孫兒。”
李嬤嬤砰砰磕起頭來,片刻便滿臉的血色。
徐國公從前南征北戰,也就半年前,大秦四處平定,他才回到京城,長久呆了下來,彼時老母已經病倒,顧家也早已覆滅。
徐國公的印象中,母親和蕭氏的感情還不錯,家中孩子們也被母親和媳婦教養的知理明義,乖巧懂事。也是因為徐國公常年不在家,才特別感激蕭氏替自己操持家務,孝敬老母,家養子女。
徐國公的心裡,蕭氏是個知書達理,賢惠孝順的女人,即便是老母病重臥榻,每日的湯藥也都是蕭氏一勺勺喂進去的,老母吞嚥困難,蕭氏一碗藥涼了熱,熱了涼,有時候要近一個時辰才能喂完,這些都是松鶴堂的丫鬟們有目共睹的。
徐國公完全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想到這些,徐國公急怒攻心,竟是猛然噴出一口血來,往後倒退了兩步。
顧卿晚見此一驚,忙上前扶了一把,又給徐國公搭了下脈。
急怒攻心,倒是並無大礙,顧卿晚扶著明顯有些渾渾噩噩的徐國公坐下,徐國公才回過神來,道:“蕭氏謀害母親之事,還有誰知道?二姑娘和三姑娘,大少爺和二少爺可知?”
“不,此事夫人並沒告訴過幾位少爺姑娘們。”李嬤嬤搖頭道。
徐國公卻雙眸微眯,臉色發沉,道:“他們不知?既不知,何故二姑娘和三姑娘會跟著你們一起說謊話汙衊表姑娘?說!”
李嬤嬤道:“奴婢沒理由為少爺姑娘們遮掩,他們是確實不知。夫人指使奴婢往老夫人的泰和丸飲食中摻雜了阿芙蓉,老夫人病倒,夫人只告訴二姑娘和三姑娘沒有確鑿證據,二姑娘和三姑娘惱恨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