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晴見顧卿晚一副不上心的模樣,卻突然福靈心至,道:“姑娘!奴婢想到了,要不奴婢也跟著姑娘學學把脈和針灸……”
文晴話沒說完,突然聲音便斷了,接著她的眼睛發直一瞬,突然閉上,身子也往下軟倒。
顧卿晚及時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抬眸就見屋子裡多了一個人,穿著一身青色雲錦長袍,束著玉冠,臉色卻黧黑,還長了半張臉的大鬍子。不過一雙晶燦含笑的眼眸,卻分明就是蘇子璃。
顧卿晚方才便猜想到了,杏仁中毒八成是蘇子璃搞出來的,不然怎會那麼湊巧,點菜品時那陳老爺不在,剛好上那道杏仁乾燒蝦時,他又湊巧去了淨房。
故此,這會子看到蘇子璃現身,顧卿晚並不吃驚。
“就知道卿晚聰慧,一定發現端倪了,走吧。”
蘇子璃大抵是害怕外頭的侍衛聽到了動靜,走近了才壓著聲音在顧卿晚頭頂低聲開口道。
他聲音落下,顧卿晚便驚異的看到靠牆的羅漢床下被開啟一條密道,有個矮個子男人從裡頭鑽了出來。
“姑娘說那人是真的湊巧吃了杏仁,還是專門來鬧事的呀?”
“這我可就瞧不出來了,不過若是有意來生事兒,定然查的出……”
顧卿晚眼見那矮個子一邊從羅漢床下爬出來,一邊兒竟然在模仿文晴和自己的聲音一問一答,聲音簡直聽不出任何不妥來,頓時她便瞪大了眼。
蘇子璃衝那人打了個手勢,那人點頭繼續一問一答的說著話,蘇子璃便拉了顧卿晚往密道口去。
顧卿晚走了兩步,卻指著地上暈厥的文晴,示意蘇子璃將文晴帶上。
“不行,帶上她難免要行動不便。”
蘇子璃顯然沒想到顧卿晚還要帶上王府的丫鬟,他擰著眉低聲道。
顧卿晚如今有了身孕,路上必須有個知根知底的忠心丫鬟照顧著,再來,顧卿晚也害怕自己跑了,秦御回來惱羞成怒會拿文晴撒氣。
見蘇子璃不同意,她便站定了不挪步,眼神分外的堅持。
蘇子璃終是一嘆,彎腰抱起了文晴,顧卿晚從袖囊中摸出一封信來,放在了羅漢床上,這才彎腰鑽進床底,往密道而去。
蘇子璃抱著文晴跟上,目光卻禁不住往羅漢床上的信封上掃了一眼,見上頭寫著“秦御親啟”四個字,他撇了撇嘴。
顧卿晚設計酒樓時,並沒有設計任何密道,進了密道她才發現,這密道建的特別巧妙,顯然是有精通機關密道的高人設定的。
密道其實並不長,只是從這邊房間,轉到離休息室不遠的一處雅間中。
不過饒是如此,酒樓建造時陳三老爺差不多每日都來親自盯著,沈擇幾個也不時來監工的情況下,就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修個這樣的密道,當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反正建造的工匠裡肯定有不少蘇子璃安排的人,蘇子璃也算是準備周全了。
顧卿晚從密道的另一頭到了雅間,蘇子璃示意她換上準備好的衣裳,又給文晴也匆匆換了一身貴女們常穿的褙子,令兩人都帶上了帷帽,便開啟門帶著兩人出了雅間。
從這邊出門,甚至還能看到那邊休息室門口王府侍衛的身影,顧卿晚渾身僵硬,生恐被發現,可顯然那邊休息室裡傳出的說話聲迷惑了侍衛。
侍衛們根本就沒發現這邊的動靜,蘇子璃假裝扶著醉酒的文晴,發著牢騷,帶著兩人便快速出了侍衛們的視線。
今日酒樓人很多,客來客往的,成了最好的掩飾,等下了樓,卻並沒走那邊正路。
酒樓靠清河的一邊兒也有門,且停靠了不少畫舫,蘇子璃直接扶著文晴上了一條畫舫,嘴裡還抱怨著道:“姑娘家家的怎麼能喝那麼多酒,回去看母親繞得過你們!趕緊給大哥上船,下次再這樣,真不帶你們出來了!”
有人注意到他們一行,聞言便恍然了,這分明是兩個姑娘家跟著自家兄長出來湊熱鬧,誰知兄長一錯眼,便讓她們喝多了,這不,做兄長的生氣了。
今日喝多的也有,且酒樓這種地方,發生這種事兒也不稀罕,轉眼便挪開了視線。
顧卿晚跟著上了畫舫,船立馬便劃入了河心,順流而下。
顧卿晚鑽進船艙中,透過雕窗往外瞧,眼見著酒樓在視線中越來越遠,她心中微微有些恍然。
竟然真就這麼離開了嗎……
蘇子璃顯然做了不少安排,很快畫舫便匯入了遊河的船流中。
沿著清河而下,便有一處碼頭,顧卿晚一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