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嘆了一聲,這才說道:“弟妹說的也有些道理,這樣吧,側妃雖然和正妃比不得,但好歹也是上皇室玉牒的。要做阿御的側室,怎麼也得有些才氣,壓得住人非議,讓人服氣才行。再過個半月便是靜雲女學,淑德女學和成華女學冬退年休之時,你也知道,每年這三座女學都是要進行學生比試的,今年更加盛大,三個女學不僅自己學院要選出優異的貴女來,並且三大女學還要在一起進行比試,比出個長短來。今年哀家也是要前去進行評判的,到時讓顧氏也過去,若然她的才學能夠令女學學生們折服,哀家便破例,給她這側妃之位,弟妹看如何?”
禮親王妃聞言略有些不快,然則太后的態度也很明顯,她也不能公然和太后對著鬧,便看了眼低眉順眼,好像事不關己的顧卿晚一眼,才道:“那大嫂說怎麼樣才算是讓女學生們折服了呢?總得有個具體的說法吧。”
太后略思了下,道:“這樣吧,女子都是要學琴棋書畫的,顧氏從前也是才名在外,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倘使她和女學的學生們比試能夠在琴棋書畫中贏上三局,哀家想便足以勝任這側妃之位,無人會有異議了。”
禮親王妃臉色有些難看,太后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為難顧卿晚。三個女學的學生都是名門之後,從小就接受琴棋書畫的薰陶,有才氣的並不少。
顧卿晚便是有才名,又怎麼可能以一己之力將三個女學的女學生們都比下去呢?更何況,就算顧卿晚真贏了,豈不是也得罪了滿京城的閨秀?
說是給顧卿晚一個機會,可這個機會,簡直是輸了也難看,贏了更尷尬。
禮親王妃臉色發沉,太后卻視而不見,笑著道:“弟妹該不會是對顧氏沒有信心吧?”
雲瑤郡主禁不住開口道:“怎麼會呢,顧姐姐從前可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這次靜雲女學的比試我也受邀前去參加呢,到時候還請顧姐姐多多指教。”
禮親王妃聞言,抬眸目光微含審視的看了雲瑤郡主一眼。
雲瑤郡主頓時心頭一緊,她有些懊惱,她真是被顧卿晚給氣壞了,今日有些沉不住氣,太露行了些。
王妃明顯是有些猜疑了,雲瑤郡主手心冒了汗,面上卻強撐的一派坦蕩,無辜詢問的回視著禮親王妃。
禮親王妃尚未想到該如何解決眼前的事兒,不想顧卿晚卻突然開了口,道:“既然太后看得起妾,妾願意勉力一試。”
禮親王妃聞言一驚,以為顧卿晚是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她看向顧卿晚,顧卿晚卻衝禮親王妃眨巴了兩下明亮的眼眸,慧黠的樣子分明是洞悉一切的。
太后掃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顧卿晚一眼,笑著一錘定音,道:“好!哀家就喜歡有魄力的女子。”
雲瑤郡主覺得顧卿晚簡直是在找死,竟然做出這樣的蠢事來。她看了顧卿晚一眼,心想顧卿晚應該是受了太后的刺激,想起從前做鎮國公府未來兒媳的日子,太不甘心,又太想要側妃之位,這才失了理智。
她等著顧卿晚將來丟人現眼,丟盡禮親王府的顏面!倒要看看,彼時禮親王妃和秦御還會不會如此捧著她。
太后又和禮親王妃說了片刻話,便起駕離開了。
禮親王妃卻將顧卿晚留了下來,拉她在羅漢床上坐下,道:“我一直瞧你投緣,今次中毒,恰只你能救我,可見當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你就該是王府的人。”
顧卿晚笑著道:“我也是僥倖,吉人自有天相,王妃平日慈善積德,是受蒼天庇佑之人。”
禮親王妃拍著顧卿晚的手,也沒多言,提起方才的事兒來,道:“太后……也是維護皇上的臉面,百般阻撓,只你怎麼能答應呢。”
顧卿晚卻笑著道:“太后已經那樣說了,我若是怯場,豈不是墜了王府的威名?落了王妃的臉面?不過比試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禮親王妃雖然感動於顧卿晚替王府和她著想,可也憂心忡忡,道:“彼時你只能贏不能輸,可贏了卻也討不到什麼好啊!京城的貴女們都眼高於頂,你若將她們都比下去,那還了得?”
顧卿晚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要參加比試,輸了的話,就成了天大的笑話,禮親王府也丟不起那個人。
只能贏,贏了也得罪人。
她之所以答應太后,一來是太后欺人太甚,她的性子使然,不願意被壓倒,讓太后和雲瑤郡主看笑話。
再來,她還真就不在意是不是被京城貴女們敵視,左右她都要跑路了,再來她現在身份使然,就算不得罪京城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