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靠自己。
是日夜,竟然天公不作美的下起了雨,雨雖不大,但是煙雨迷濛的,天地都黑沉沉的,這樣的天,沒有一點星光,簡直太適合搞刺殺了。
那解毒藥丸果然是有用的,顧卿晚一覺起來,便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那種頭暈噁心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船艙中掌了燈,顧卿晚被秦御拉著在羅漢床上支著的棋盤上下棋。
顧卿晚前世時是沒有學過下棋的,不過本主卻有這一項技能,顧卿晚今日才神奇的發現,她竟然繼承了本主的才藝,執著棋子,便知道該往哪裡落子。
這讓她一陣竊喜,還很是新奇,興致勃勃的和秦御在棋盤上廝殺。
本主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且從前棋藝在姑娘中間算佼佼者,可秦御的棋藝自然也不弱,和顧卿晚對招,雖不至於片刻間就將她殺的落花流水,卻也是死死壓制著她。
且他的棋,如同他的人,犀利的很,常常會有奇招怪招,顧卿晚沒半個時辰,便讓他連贏了三盤棋。
眼見秦御隨手丟下一顆白子,又堵死了自己一大片棋子,手中這一盤棋明顯又輸了,顧卿晚不覺瞪眼,道:“這回我少輸了三顆棋子,咱們再來!下回我肯定又能少輸幾顆,我是許久不曾下棋,手生了,不然殿下未必便能贏的這麼輕鬆。”
她說著就要再開一局,卻與此時,船艙門被輕輕敲響,接著房門被推開,宋寧邁步進來,道:“爺,都準備好了,前頭便是蘆葦灘,小船已經備好,爺快帶著顧姑娘先行離開吧。”
離開?顧卿晚以為他們會在船上堅守,今夜會有一場硬仗的。或者是秦御早便做好了安排,等著甕中捉鱉,卻不想,他會帶著自己先行離開。
她聞言看向秦御,秦御卻面色淡淡的嗯了一聲,起身將早準備好的黑色斗篷披在了顧卿晚的身上。
顧卿晚也忙撿起另外一條大點的黑斗篷來,也給秦御繫上。接著,船身一個搖晃,屋中的燈便噗的一聲滅了。
顧卿晚嚇了一跳,手上一暖,卻是秦御及時拉住了她,帶著她往外走。
他腳步沉穩堅定,顧卿晚微跳的心安定了下來,跟著秦御到了船艙門口。
房門一開,一股冷風夾著略帶河腥味的雨水鋪面而來,一點星月之光都沒有,四周黑漆漆,像是隱藏著無數巨獸,讓人不安。
門口站著兩個人,見他們出來,躬身問安,顧卿晚望去,模糊看到兩人,一個束著高冠,另一個穿的好像是女裝長裙。
顯然,這兩人是要留下來裝扮成她和秦御的樣子,迷惑敵人的。
顧卿晚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秦御拉著往船尾的方向去,冷雨襲來,秦御將她帶到了懷中,雖然被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一部分雨水,可顧卿晚還是哆嗦了兩下。
她將從袖子中探頭的兔兔往裡甩了甩,這才揉著被雨水淋溼的眼眸,加緊了腳步。
到了船尾,秦御便將顧卿晚抱了起來,用斗篷一裹,接著他身影一動,從船上躍起,在船舷上略踩了一下,身影便像雨夜中的劈開雨幕不畏寒冷的鷹,往河邊的蘆葦叢中激射而去。
眨眼間,身影便沒入了蘆葦叢,落到了藏匿在蘆葦叢中的一條小船上。
顧卿晚被秦御放坐在船頭,她忙扒拉開遮擋了視線的斗篷,看清周圍環境,不覺驚道:“就我和殿下兩人離開嗎?”
秦御從船上找出一件蓑衣來,丟給顧卿晚,示意她自己披在身上,卻道:“爺這次出京匆忙,身邊沒帶多少人。若帶了人離開,一來目標太大,不易隱藏,再來,又怎麼能騙過那些暗處盯著大船的人,讓他們相信爺還在那船上呢?”
顧卿晚聞言微微咬唇,道:“那船上那些侍衛,他們是不是會很危險?”
秦御卻瞧了顧卿晚一眼,道:“九死一生,能不能活命,就看他們自己的運道了。”
顧卿晚心中一涼,豈會聽不出秦御話中的兇險?更何況,秦御並非貪生怕死之人,若是不兇險,他大抵也不會想著金蟬脫殼,先帶著她離開了。
那些侍衛的使命本就是保護秦御,高回報便要高付出,他們該是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可顧卿晚這一刻卻又禁不住想,若是她沒有離京,秦御便不會匆忙出行,那樣,是不是那船上的侍衛們便不會有今日這樣的劫難了。
這些天,一起趕路,她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那些侍衛,可卻也記得幾張臉。其中有個娃娃臉的侍衛,瞧著還沒成年一樣,很靦腆。還有個黑臉的侍衛,生了張凶神惡煞的臉,偏偏很愛笑……還有宋寧,他也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