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礿撇嘴道:“您可別替額娘說好話了,有胤祤三個天天在身邊圍著,額娘連一眼都沒多看我。”
這話也不算錯,胤祤受傷後,雲荍大多時候都是看著他的,對胤礿幾個確實忽略了不少。
“哈哈哈,阿哥都是馬上要娶妻的人了,居然還學小兒吃醋。”薩布素暢快的笑道,中途卻又被牽起另一段嘆息,“說到這個,本打算你這次跟著回去,應該就能定下婚期了。現在看來,怕是又不知道要拖多久了。”
胤礿不以為然:“還早呢,太子都還沒娶親,哪裡輪得到我。再說,額娘一向是主張讓我遲些大婚的。”
“你額娘那是越大越糊塗了,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男子到了年紀就該成家才是。”薩布素難得武斷的道,“別聽她的!”
胤礿心裡暗道,額娘這說話的語氣倒是跟您像了個十成十。面上卻喏喏稱是。
翌日,還沒歇過勁兒的胤礿便投身到無盡的事務中去了。
另一邊,雲荍在惴惴不安中,終於等來了胤礿的平安信,又從康熙那裡知道了魯太醫的彙報,才算放下心來。
沒幾日,又接到訊息,康熙命十日後回程,於是雲荍又開始忙忙碌碌的給胤祤準備特製的病號馬車。雖說太醫已經確定胤祤可以坐馬車移動,不過雲荍還是擔心不已,甚至去找過康熙想要留下來直到胤祤好全再回京,卻被拒絕了。
於是直到啟程那日,雲荍都在單方面對康熙冷戰。
並且一直持續到回京。
好在康熙一直非常忙,基本沒招過跟出來的妃子去侍候,倒是沒怎麼察覺。
十月中旬,雲荍終於再次踏上了長春宮的地面,胤祤他們的車子卻早在一進宮門的時候就拐了彎,往阿哥所、西五所而去。
隨後,京中便陷入了震動,一系列官員落馬,罪名無一相同。
眾人紛紛猜測皇上這是又被誰觸怒了,雲荍卻知道,這應該都是跟胤祤受傷之事有關。
而關於十四阿哥去世、十三阿哥受傷之事,對外的官方說法是出了意外、驚了馬,就連對太后也是如此說辭。
大家也都接受了這個說法,至於心裡信不信,你也管不著不是。
一時間,菜市口地面的顏色又深了幾分。
雲荍並不滿意,蓋因此次落馬的,最大的一個也不過就是個早沒了實權的紅帶子。
有個眼睛的都知道不可能,一個沒落的宗室,怎麼把手伸進幾個阿哥身邊。
所以明顯的,這不過是被幕後之人丟擲來的炮灰。
康熙有沒有查出來是誰雲荍不知道,只是從落馬的那些人來看,看不出什麼,因為裡頭誰的人都有。
“主子?”庫嬤嬤輕輕的喚了一聲。
雲荍恍惚中回神,理了理思路,道:“接著查,重點查那幾個。”手指向東邊。
“是。”庫嬤嬤應道。
“十四的事情如何了?”雲荍問道。
十四已經八歲,上了玉牒,就不能按照夭折的阿哥來處理。可他又只是一個小輩,這滿宮的人沒道理為了他素服素食,不合規矩。
因此十四的棺槨運回京後,就直接停在了皇覺寺,做了三天法事後便被移往東陵,到了東陵之後又卡住了。
康熙的陵寢還在陸陸續續的修建,現在根本不能將十四葬進東陵,報給溫僖和宣貴妃後,兩人又去請示太后,太后卻只說聽皇上的,因此內務府的人就只能拖著。
直到康熙回京,這件事才被報到雲荍這裡來。
這件事直接打破了雲荍對康熙的單方面冷戰,她請了康熙來問,最終定下將十四葬進先帝爺的陪陵。
“回主子,已是差不多了,十四阿哥生前身邊伺候的人都送到皇覺寺給阿哥祈福去了。”庫嬤嬤回道。
“嗯。”雲荍點點頭,“你一會兒先去看看宜妃,再去阿哥所看看胤祤。”
“嗻,奴婢遵命。”庫嬤嬤答應道,退了下去。
庫嬤嬤剛走沒多久,向晚便進來了:“主子,內務府的管事嬤嬤求見。”
“又有什麼事!”雲荍煩躁的道。
她一回來,溫僖和宣貴妃兩個便忙不迭的捧著賬冊鑰匙過來,將宮務交還給了她,搞得好像後頭有妖魔鬼怪威脅她們似的。
“說是王庶妃的生產之事。”向晚回道。
“生產?”雲荍按著額頭疑惑道,她有點想不起來。
“王庶妃已懷孕九月有餘,預產期快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