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往她眼前來,而是眼看著就要落在她小腿迎面骨上。
是不是剛才她話說得太滿,顯得自大了,人家才故意刁難她?
程梓月一抿嘴,左腳迅速抬起,往劍身輕輕一踢,劍就往右上飛了起來。她轉身右手一接,直接橫掃一招也轉了個圈。
乾脆利落地翻腕挽了個劍花之後,她才心道不好:下一個動作是個刺劍,腿下要深蹲。可她右腿膝蓋綁著繃帶,根本蹲不下去。
情急之下,她乾脆給改了動作,右手握劍狠狠刺出去直攻中路,同時高抬左腿,來了個後抬腿一字馬,穩穩當當定在了原地。
她的四肢動都不動,跟提了線一樣。底下五位看得都是一愣,臉上難免露出些驚喜的神色。角落裡,攝影師咔嚓咔嚓兩張樣片,忍不住豎拇指。
鄭導首先發話了:“劉指,廉頗老矣,鎮不住人家小姑娘了。人家這跟你踢館呢。”
“非也。”程梓月收了動作,撩起寬鬆的褲腿,指了指膝蓋:“今兒早起我家房樑子塌了,給膝蓋砸傷了,繃帶太厚我蹲不下去。”
“呦。”鄭導愈發和顏悅色,關切道:“那下一輪之前能養好麼?還想多看你露幾手。”
程梓月心裡都美爆了,卻沒怎麼在臉上表露,只抱拳十分有義氣的模樣說:“沒問題。”
聽到程梓月順利進了終面,還獲贈一套繁體書的訊息,許央連同經紀人都吃了一驚。她還沒走出和景大廈,經紀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一通噓寒問暖,還說要給她配件最仙兒的衣服去終面。
她嗯了三次,說了一句謝謝,五個字又沒了。
一出門,她就看見外頭正上演著奇葩一幕:
竹竿兒兄不知道為什麼還沒離開,正蹲在大廈門口的草坪上,一臉陰鬱地看著一隻很小的白色博美。而那隻小狗狗瞪著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一臉戒備地抬著頭死盯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一人一狗之間瀰漫著強烈的火藥味兒,彷彿戰爭一觸即發。
程梓月一臉懵逼停在原地。她來時乘的那輛計程車也沒走,司機靠在副駕駛車門上,滿臉無奈地看著他和它。
瞧見程梓月出來了,司機隔空跟她咋了咋舌。程梓月聳了聳肩,二人立刻產生共鳴:什麼鬼?!
許央下頭還有別的活兒,也沒管她,徑直開著自己的車走了。
程梓月愣了一會兒,剛要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就見竹竿兒兄忽然抬手,撓了撓自己雞窩一樣的腦袋。
博美寶寶恐怕以為他要採取什麼極端行為,噌地就蹦起來,汪汪汪地開始衝他一通狂叫。竹竿兒也嚇了一跳,想伸手去摸摸它示好,誰知博美張開小嘴兒照著他手指頭就啃。幸好他躲得快,不然又得去一次醫院排一次隊。
博美寶寶採取以退為進、虛張聲勢的策略,一邊叫一邊往回跑,等跑到足夠遠的距離,才平靜下來,趾高氣昂地尋找自己的星辰大海去了。
計程車司機覺得有意思,咯咯咯地樂了起來。
竹竿兒站起身子,一個眼神瞟過去,司機大叔立刻面露懼色,二話不說進車裡去了。
程梓月覺得有些好笑,也走了過去,卻見竹竿兒轉過身來面對著她,本來兇惡無比的臉上,竟露出了一點委屈的神色。
程梓月一怔,忽然覺得心裡的某一塊被什麼東西給戳中了。
這位竹竿兒兄又瘦又高,長相很是兇惡。他遠看是個竹竿,近看就是個發怒的竹竿。不管幹什麼,嘴角永遠是朝下耷拉著的。
然而此時,居然露出了這副表情?
她忍不住挑起嘴角笑了起來,全然忘了自家的衛生間吊頂,以及捱了一針又被看光光的屁股。
那竹竿兒看著她嫣紅的嘴角,臉騰地就紅了。他趕緊避開目光,問她:“程姑娘,辦完事兒了?”
所以,他是專門在這等她?程梓月有些恍惚。在這裡大家都叫她程小姐,他還是第一個叫她程姑娘的。她有些狐疑,繼而點了點頭。
竹竿兒也跟著點頭:“回家吧,我叫人給你修房樑子了,等咱到了他們應該也來了。”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還知道自己把她家頂子砸塌了。程梓月過了初試,心情多雲轉晴,又點點頭,就往計程車那走。
竹竿兒先她兩步給她拉開了車門,等她坐好之後把車門小心關上,又繞到另外一邊也坐進了後座兒。
他報完地址之後,倆人就沉默了。程梓月明顯看出他手心兒出了好多汗,好像特別緊張的樣子。
她轉過頭看他,卻發現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