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頭,而他一時怒極,掐死了陪媵,侮辱了女兒。
之後,他離開了。
這固然是一件醜事,但一個陪媵有什麼要緊?女兒還小,許她金銀,好好哄她也就罷了。
不料女兒醒來見母親慘死,自己身受侮辱,懸樑自盡,死前以金刀刺透小腹,可見取死之念堅決。
此事便事發了。
但……一個陪媵,一個幼女,難道還能砍了他的頭來償命嗎?
只能不了了之。
他事後許下重禮,重重賠償了妻家,妻家見此就原諒了他。他又對著妻子百般賠罪,提及二人子女,妻子也只能忍痛接受。
之後妻子帶著陪媵與子女與他別院分居,兩人雖然在一個家裡住著,卻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除了過年祭祖,不然一年都見不到一回。
兒子們只在院門前對他磕頭問安,女孩子根本不叫他見。
妻子道女大避父,女孩子長大了,當然不能再見父親了,連兄弟都不該見,於是除了同母所出的兄妹,異母兄妹也被隔開了。
朱庇自己的錯,他哪有臉去找妻子理論?只能在外說妻子家規森嚴,他萬分敬佩!
這件事已經過去快十年了,居然被人揭發出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跑到大王面前告了朱家一狀。
朱庇恨極了此人,卻半點辦法都沒有。
朱七叔說:“現在外面都是人,要拉我們家的人去殿上親自辯一辯此事。阿庇,你去吧。”
朱庇不想去,但朱家顯然沒人願意出頭替他去。
朱庇甚至還想過要逃走,可朱家的人似乎猜到了,早早的就看住了他,只等到時候就把他推出去送死。
本來殿前自辯的日子還沒訂,成家突然來這麼一出,就把事情逼到了如此地步。
朱庇跟叔叔們僵了半夜,天將明時,朱三叔和朱五叔一起嘆了一聲,“阿庇……”
“去吧。”
“叔叔……”朱庇哭道。
“你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收場。”朱五叔說,“兩條人命,你已經逃了十年了。”
朱庇啞口無言。
他離開前,想去與妻子告別,還想說服妻子與他一起去。他想,只要妻子肯替他說話……替他做證,就說那對母女是急症而死的不就行了?
可他來到妻子門前,妻子拒不開門,在門後對他說:“奴奴恭送朗君。”
朱庇柔聲道:“你能捨得我嗎?”
妻子的聲音顫抖了起來:“……我沒有一日,不想起阿桃的眼睛,她一直在看著我。”
阿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