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與永安公主的女兒要好得多。
姜元將短匕拭淨,車內有一股肉類發臭的味道。
憐奴躺在那裡喘氣,他面色慘白,滿身冷汗。剛才姜元替他把傷口上的腐肉給削去了。
姜元喂他喝了一碗藥,道:“蔣偉這幾日都沒過來,聽說有快馬離開,你猜,他是派人回去做什麼。“
憐奴喘了幾下,屏住呼吸忍住一陣激痛,把聲音放平、持穩,說:“蔣彪,他要讓人去對付蔣彪。”
姜元還是不信,“他只憑幾個人,就能把蔣淑的兒子趕出蔣家?”
憐奴道,“蔣家有蔣珍在。”
“蔣珍會幫他?”姜元道,“你不是給我說過,說蔣偉對蔣珍並不好嗎?”
憐奴抖著聲音說,“他們是兄弟。”一陣撕裂般的疼襲來,讓他緊緊咬住牙關忍住痛叫,痛過後,他接著說:“……若蔣彪在蔣家,不止蔣偉,蔣珍也要在侄兒手下做事了。蔣珍會選蔣偉。”
姜元徐徐吐出一口氣,問:“若我要蔣彪仍在蔣家,與蔣偉相鬥,有什麼辦法?”蔣家內耗才是最重要的。
憐奴睜開眼睛,想了一息,咬了咬唇,不太情願的說:“……蔣淑還有兩女,長女蔣絲娘,與蔣彪同母。”
姜元露出個笑來,抹去憐奴額上細汗,安慰他道:“我知你與蔣彪有隙,日後,讓他給你磕頭賠罪如何?”
憐奴縱使疼入骨髓也暢快的大笑起來:“那兒就算此刻痛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第30章 家族
“我不相信爹是這麼交待的!”蔣彪長身而起!他絕不相信他爹死前最後的遺言竟然是讓他帶著家小去國離家!為什麼?
“坐下!”蔣珍坐在上首,陰鷙的看著蔣彪。
蔣彪運了幾次氣,仍然不敢袖子一甩就這麼走了,於是氣哼哼的坐下,看著門,不看蔣珍。
蔣珍不在意他的態度,敲敲桌子,說:“你父親已經快到了,在你爹到之前,離開蔣家!”
這下蔣彪不能忍了,一手掀翻他面前的桌案,站了起來!
屋內發出巨響,門外從人緊張的進來看,看到這一幕趕緊退了出去。
蔣彪指著蔣珍怒吼道:“你這小人!我父剛去!你就想趕我出門?!想讓我父無人祭祀嗎?!”
蔣珍看著他,還是很平靜,他就說了一句話:“我給你十天時間。時間到,你不走,我就讓人把你丟出去。”
蔣彪氣得怒髮衝冠,衝到了蔣淑夫人的屋裡來,一進來就看到屋裡到處都是鋪開的錦緞羅絹,上首坐著兩個人,蔣夫人馬氏,還有她的女兒蔣絲娘。
“母親,妹妹。”蔣彪對馬氏行禮道。
蔣淑一生娶過兩個妻子,這兩個妻子是一對姐妹。蔣彪八歲時,小馬氏進門,但他對小馬氏的感情很深,以前是姨母,現在是母親,對他來說沒有分別,而小馬氏對大馬氏留下的孩子也都視如已出。小馬氏自己只有一個女兒,就是蔣絲娘。
馬氏看蔣彪面帶怒氣,對蔣絲娘道:“你回去挑幾匹料子,給你和茉娘一個做幾件新衣。”
蔣絲娘帶著女婢們離開後,馬氏讓蔣彪坐下,問他:“你叔叔叫你去不是有事吩咐你?怎麼氣沖沖的回來了?”
蔣彪就把蔣珍讓他帶著家小離開蔣家的事告訴馬氏,說著眼裡就泛起淚花,手握成拳頭,隱隱發抖,“他都不讓我等爹爹回來……不讓我送爹爹……我才不信這是爹爹的遺言呢!!”
他說完以為馬氏也會著急生氣,不想馬氏竟然很平靜。
“你不信這是你爹的話,我卻信。”馬氏聽到蔣淑的死迅時就是這麼平靜,現在聽到兒子們將要被趕出家門也一樣,“你爹就是這樣的人。他對你再好,該推你去死的時候可不會遲疑。”
蔣彪像是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母親是說,爹真的讓我走?”
馬氏點頭,只說了一句話:“趙家都跑了。”
趙肅帶著全家跑的事,蔣彪當然知道,不過他認為那是因為趙家是落水狗,蔣家又不是。
“你以為蔣家比趙家好到哪裡去?”馬氏此時才露出個笑,卻是嘲笑。蔣彪發現她是在嘲笑蔣家,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母親,恨父親嗎?”
馬氏聽他這樣問,像聽到問傻話的孩子,“恨?我怎麼會恨你父親?”她把蔣彪叫到身邊,像以前的大馬氏那樣,兩隻手捧著蔣彪的頭,慈愛的撫摸著,說:“彪兒,你啊,只看到你爹爹對你好的一面,就沒看到他對你殘忍的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