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事就是跳給蔣後看,得到蔣後的誇獎,這樣一個女人,很難讓她升起惡感。
“夫人心裡不好受嗎?”她輕聲問。
太溫柔了,蔣龍都看了她一眼。
茉娘輕輕點了點頭。
“那夫人想要什麼呢?”她問。
茉娘轉過頭看她,眼露哀求,卻提出了一個她萬萬沒想到的要求,“公主,能不能對大王說,不要讓我當王后……”
蔣龍笑了,安慰她道:“夫人,讓你當王后不是大王的意思,而是先王后的心願。先王后在離開前,企求大王一定要讓你來做王后。難道你想辜負先王后對你的一片苦心嗎?”
姜姬發現他這話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威脅,就像拿針去刺別人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
果然,蔣茉娘聽了他的話就糾結起來了,她的兩隻手現在瘦得就像兩隻雞爪子,正緊緊握在一起,青筋直冒:“可是……只有姐姐能當王后!除了姐姐,別人都不配做這個王后!”她咬著嘴唇,眼淚一下子冒出來不停往下落。顯然在她心目中只有姐姐是最高貴的,其他人,包括她自己都是低賤的,不配染指這個王后之位。
蔣龍好像在回憶先王后,嘆道,“先王后臨去前,最放心不下的不是蔣家,而是跟她一起長大,同處深宮中的夫人你。她憂心自己去後,大王如果再有王后,你將如何是好?所以她用她對大王的救命之恩,換取大王承諾以你為繼後。”
茉娘就像崩潰了一樣,突然趴在地上號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喊姐姐,在地上捶,拿頭在地上砸,誰都看得出來,她不想活,這條命她也不想要。
失去先王后,對她的打擊竟然像失去了人生的支柱。
蔣龍就任由她哭,等她哭到自己累了,才叫來侍女把她給扶起來送到床上,等侍女們替茉娘擦洗過後換了衣服,擺成一副睡覺的樣子了,他才帶她離開。
“公主是不是覺得很難置信?”在回去的路上,蔣龍說。
“……”她沒開口,想聽他接著說下去。
“茉娘是由我大娘親手養大的,她和王后一樣大,但兩人的相貌卻是天差地別。”他平靜的說,“所以我大娘從小就讓茉娘習慣,她的每一口飯,都是因為有王后才能吃得香甜。一旦沒有了王后,家裡也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公子為什麼要給我說這個?”她說,“我對蔣家是怎麼養孩子的不感興趣。”
蔣龍笑了一下,轉頭看她:“那是因為,我覺得對公主,鮮花與讚美未必能討得你的歡心。我不會把公主當成一般的女人看的,我給公主的,一定是公主最想要,也最需要的。”
他一路把姜姬送回了摘星樓,還坐下喝了一杯茶才告辭回金潞宮。他說茉娘在過年時應該就會成為新王后,但大王明顯不喜歡她,所以過年時她不會出來。
“那怎麼行呢?”她說,“哪怕只是個擺設,只是讓她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她也要坐在她應該在的地方。”
蔣龍笑道:“公主倒是仁慈。”
“這樣一個王后,難道我還能有不滿嗎?”她反問。
蔣龍大笑點頭,“確實,這個王后,沒有人會不滿。”他的樣子很放鬆,甚至還倚在了憑几上,衣襟微斜,手中執一杯酒,酒灑到了身上幾滴他也不在乎,姜良送上來的兩壺酒,他一個人全喝光了,現在頰染酒暈,雙眸迷離。
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想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姜姬配合的也跟他越靠越近,兩人漸漸呼吸相聞。
他小聲道:“公主,等此女誕下胎兒,若為男,我會想辦法把他送到公主手上。若為女……”他輕輕一笑,聲音壓得更低了:“我絕不會讓她出承華宮。”
姜姬聽得心中一抖,下意識的就想避開他,不料手被他握住,他繼續說:“大王待公主不盡不實,公主心中也有數。如果再有一女,或許在大王心目中,公主就沒那麼重要了。”他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胸口,盯著她的眼睛問:“公主,行雲這樣待你,你日後可不要辜負行雲。”
“行雲要我做什麼呢?”她問,“行雲找我要做內史,我回絕了你,你就自己做了內史來打我的臉。現在行雲又對我做出這樣的承諾……我要怎麼報答行雲呢?”
蔣龍低聲道:“日後,自然有公主你報答行雲的那一天,只盼到那時,公主不會把行雲扔在腦後不理會就行。”
“怎麼會呢……”姜姬輕聲說,“我怎麼會忘得了?”
第二天,姜武來了摘星樓,他還帶來了一甕活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