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士兵們就把從地窖裡找出來的那個,唯一還有生命氣息女孩子,帶到了蕭驛處理公務的房間裡。
蕭家軍現在的總部,安排在幽州城裡的,原本府尹的衙門中。
幽州城破之日,幽州城府尹跟上下一眾官員,除了逃命的,剩下的,全都殉職了。
蕭家軍進入府尹衙門的時候,看到衙門的大堂,那明鏡高懸的牌匾上,正掛著府尹張如秋的頭顱。
張家一家老小三十五口,也都被殺了。
衙門裡,一片血海,蕭家軍花了不少的人力,才把衙門給清洗乾淨。
然而,此時此刻,蕭驛坐在堂上,還是能聞得到,腥氣無比的血的味道。
他領兵打仗多年,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血腥的味道,可是,他是比任何人都恨這樣的味道。
血腥,就意味著殺戮。
就意味著,那些上位者們,為了自己的野心,葬送多少無辜士兵的生命。
而這次幽州城百姓,全城都被殺盡,這是北遼人的喪心病狂,更是讓人難過不已。
很快,那個唯一倖存的女孩就被士兵給帶上來了。
她看起來十二三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可是,還能依稀看的清,原本的衣料,都是價值不菲的錦緞。
她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知道是太久沒吃東西,餓壞了沒有力氣,還是哪裡受了傷。
那女孩走到大堂,抬起偷來,看著蕭驛。
她的目光裡,透著哀傷,絕望,還有深深的仇恨。
看著這個比自己的大女兒蕭楚年紀還要小的女孩,這樣的年紀,就遭受這樣的慘劇,蕭驛的心中十分不忍。
他看著士兵問道:“這孩子,也不能說話了?”
“是,世子爺,她的舌頭……”
士兵說了一半,沒有能繼續說下去。
顯然,所有人都覺得,這麼一個花樣年紀的少女,不應該遭受這樣的人間慘劇。
她活下來,跟那些死去的人比起來,看起來是個幸運的。
可是,她活著,卻比那些已經死去的人,要遭受更多痛苦。
以後,她的人生,要揹負多麼巨大的痛苦和陰影?
那些黑暗,會追隨她一生,永遠不可能與她分開的!
就在這時候,那個女孩,普通一下,跪在地上,開始磕頭。
她不能說話,卻手舞足蹈,不停的比劃著什麼,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表達。
看著她的情緒如此的激動,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都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蕭驛想了一下,衝女孩說道:“你識字嗎?”
他問這個問題,也是基於這個女孩子原本的服飾比較好,覺得她極有可能,是富家女。
這個時代,識字的人本來就不多,大多都是男人,就算富貴人家的女人,也很多是不識字的。
所以,蕭驛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的。
沒想到,那女孩聽了蕭驛這個問話,突然的,情緒平復了下來。
她馬上點了點頭。
她剛剛急於表達,苦於不嫩說話,一直用手勢表達,慌亂之間,竟然忘記自己會寫字這件事兒了!
1794。整整四張
“準備紙筆!”
隨著蕭驛一聲令下,很快,士兵們就拿來了紙跟筆。
幫著那女孩,把紙和筆都鋪好放好。
女孩拿起了筆,蘸了蘸墨汁,想要下筆書寫。
然而,她的手腕,去不停的發抖。
顫抖了好一會兒,筆尖上的墨汁都低落在紙面上,把好好的一張紙,都給弄髒了,那女孩也沒有寫下來一個字。
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的著急。
這要是一般的場合,早就有士兵上前來呵斥這女孩了。
畢竟,蕭驛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可是蕭侯府的世子爺,是整個蕭家軍的統帥,在一般的情況下,他也是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耽誤時間的!
然而,現在,不是普通的情形。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丫頭是在什麼情況下活下來的,經過那種地獄一般的情景,別說是個小姑娘了,就算是經歷了無數戰爭計程車兵,漢子,也未必能挺的過來!
所以,大家都極其有耐心的,在一旁等著那女孩書寫,希望她能夠把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寫到紙上。
女孩顯然是情緒激動,想起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