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對我說:“讓商立麒晚上過來,一起吃個飯。”
“他……”
“他怎麼了?”冥司眉頭皺了下,神色間閃過一抹狐疑。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會通知他的。”
“晚上七點,王叔會去接你們。”
“好。”
……
捱到放學,一如往常,冥司將我送到家門口,然後車子折返駛向溫泉花園。
想起晚餐要在冥司家裡吃,一進門,我就寫了張便條貼在冰箱上,然後揹著書包直奔商立麒家。
按響門鈴,很快,希宸就來開了門。
見是我,他臉一垮,語氣不耐:“你來幹什麼?”
說話間,他視線下垂,恰好看到我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冥戒,頓時眼眸瞪大,火冒三丈,一把抓住我的左手手腕,厲聲質問:“我媽的戒指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這是我的。”
“放屁,這是我媽的遺物。”
“你怎麼敢這麼肯定?”
“這枚冥戒,全天下只有一枚,我當然肯定。”
希宸憤怒至極,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來搶我手上的戒指。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調頭想走,卻被他一把揪住脖領,直接拽進了屋。
我氣不打一處來,“你小子反了天了?趕緊給我放手,沒大沒小,皮癢了!”
再怎麼說,我的前一世也是他的母親,他這麼粗魯地對待我,著實讓我無法忍受。
這感覺,就好像是親生兒子在對自己動粗一樣。
“把戒指給我摘下來。”他鬆開我,語氣不容商量。
我正了正衣領,將左手背到身後,義正辭言:“這是我的東西。”
“立刻把冥戒給我。”
他大吼起來,掄起拳頭似乎要打人,我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他的拳頭高高地舉過頭頂,但遲遲沒有落下來,咬牙切齒了半天,他語氣軟了些,“那是我媽的遺物,我不管你是怎麼得到的,請你馬上把它還給我。”
“我說過了,這是我的東西。”
“吉四喜,你別逼我對你動手。”
“難道商立麒沒教你,不可以對女孩子動粗嗎?”我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儘量平和待他。
可一想到他掄起拳頭,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的樣子,我就氣憤不已。
這孩子雖像冥司,可有一點,他不如冥司,冥司是絕不可能對女性動粗的。
“這不關你的事,我數三聲,把戒指給我。”
他語氣逼夨。
我深吸一口氣,強制性地保持著冷靜。
“我再說最後一遍,冥戒是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給你。”
“吉四喜……”
他氣炸了,可他顯然拿我沒轍。
“商立麒在不在?”我轉移了話題。
氣氛依舊緊張。
他不回答,恨恨地瞪著我,簡直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
無奈之下,我抬高嗓門大喊一聲:“商立麒,你在不在?”
喊聲落下,回應我的,是‘汪汪’兩聲狗叫。
不多時,商立麒就從二樓走下來。
他睡眼惺忪,衣著凌亂,臉色依舊如早上那般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頹廢。
“你找我?”
“冥司邀請你去他家中吃晚餐。”
我直言。
他沒什麼反應,淡淡的‘哦’了一聲。
下了樓,他直奔客廳,懶洋洋地躺倒在沙發上,問了句:“我能不能帶上希宸?”
“可以。”
冥司巴不得他把希宸帶上。
有誰會拒絕和自己的兒子共進晚餐的呢?
“七點王叔會過來接我們,你趕緊去洗洗,換身乾淨衣裳,別忘了刮刮鬍子。”我走上前,將商立麒從沙發上拽起來。
他無精打采,“慌什麼,時間還早。”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能不能振作一點?”
我簡直快要看不下去了。
他這副德行,和我前一世與冥司解除陰親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廢人,此時的商立麒又何嘗不是這樣?
商立麒苦笑起來,甩開我的手,又懶懶地倒在沙發上,“我都這把歲數了,還振作個毛。”
“你就是七老八十了,你也應該振作,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