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明昭當然是不懂的,不過他知道,只要是周臾的話,照做就行了。
“你跟我走,等下去找人道歉,知道嗎?”周臾認真交待顧明昭,“誠心誠意,懂不懂?”
花姨見他們不分彼此,努嘴笑了笑,拉了吳拾音出去,道,“周臾,那我們先出去了。”
周臾點點頭,目送花姨離開,側頭對顧明昭道,“你有沒有覺得花姨特別有大將之風,比沈致遠那渣渣鎮定多了。”
顧明昭笑了,道,“我喜歡花姨。”
這可真是難得了,不說顧明昭的精神體降臨的時候本人有多寡言冷淡,只說這小傻子,從小到大雖然喜歡纏著她,但很少說諸如喜歡和愛之類的詞。這樣的人,也不過見了花姨一兩次而已,居然馬上就喜歡上了?
周臾把這事略放在心裡,站在房間門口看外面的大堂,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整個比賽才算完結。
大約是為了彌補錯誤,周家幾口人連帶嚴林一直圍在林先生身邊陪小心,比賽結束了也立刻殷勤地引著他往外走。林先生對剛才的事情還有點介意,雖然敷衍著應酬,但一點笑意也沒有。最後,是嚴林婉拒了周家人的送別,親自領著他去了酒店地下室的停車場。
周臾的意念一直關注著兩人,帶著顧明昭悄悄從安全樓梯下地下室,最後在負二層找到兩人的蹤跡。
“怎麼樣?”嚴林的聲音,有點沉鬱。
“最近頭痛的次數確實很頻繁。”林先生的音調更低沉,“不過沒檢查出有病變的跡象。”
“要不要試試那個新香?”
“你學生做的?”林先生帶著三分譏誚,“別什麼人什麼東西都往我面前塞,我不是你的試驗品。”
“你看看,你看看——”嚴林有點無奈道,“我也是為你好。小吳做的香很不錯,先不說複製天香了,只她之前做的那一款蘭香,就緩解了我頭痛的問題。今天你去我家,我給你試試。”
周臾藏在柱子後面,將顧明昭推到牆壁上,小心地聽兩人交談。如此,這兩人顯然是熟悉異常,而且都有頭痛病。考慮到沈致遠陳述的林家傳聞,顯然嚴老師和林家有血緣關係了。
“要不然,還是去醫院再檢查檢查。”嚴林勸說道,“或者後面的比賽行程就不參加了,你先回去。”
“不。”林先生吐出一個字來,若有所思道,“周臾和顧明昭,什麼人?”
嚴林顯然已經從周家把情況打聽清楚了,道,“周臾是周梅生和前妻生的一個大女兒,現在做蔬菜水果種植的買賣,酒店這邊的菜都是她在供應。小姑娘應該有點本事,周梅生特別給我介紹過,我一個人去她店裡逛過,東西確實不錯。至於那個顧明昭,看起來是個正常人,但是實際腦子有點問題——”
林先生笑了,“腦子當然有問題,不然會說那樣的話嗎?”
周臾心裡不是很舒服了,聽不得人說顧明昭不好。她抬頭,見他聽話地貼著牆壁,儘量不發出聲音的樣子,顯得又乖順又溫良。她小聲道,“明昭,林先生為什麼會早死?”
顧明昭點了點自己太陽穴的位置,道,“他腦子裡養了蟲,要孵化了。”
“蟲?”周臾有點驚嚇,“什麼意思?”
他顯然沒明白她的問題,一副苦惱的樣子。
周臾只好換一個問題,“有沒有辦法治?”
他點點頭,食指摳了一下,道,“這樣拿出來就好了。”
還是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能救就行了。
周臾慢慢清了清嗓子,寂靜的地下室裡有點回音,那兩人立刻閉嘴不說話了。
等了幾秒鐘後,她拉著顧明昭從柱子後面走出來,果然見嚴林一臉警戒地站在不遠處。她立刻道,“抱歉,嚴老師,林先生,我是周臾。”
說完,她用力將顧明昭的頭按下去,道,“剛才明昭亂說話,我帶他來向林先生道歉。請先生原諒他吧,都是無心的——”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過了約莫有十來秒,林先生這才走過來。他淡淡道,“原諒是談不上。”
周臾這才直起身來,發現林先生站在她對面,頭頂有點暗沉的光灑在他臉上,顯得有點陰森。他道,“剛才沒問得太仔細,既然你們追過來了,那我是要好好問問了。這位顧先生,憑什麼那麼說?”
顧明昭偏頭看著周臾,有點求助的意思,顯然是把她剛才的話聽進去了,需要她的首肯才肯開口。這個林先生一看就不是太好相處的人,而且病的日子彷彿很久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