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客人也分辨不出,她就繼續用,一鍋湯反覆熬的結果是啥?本來就嗆辣的湯底越來越辣。
要是味道調得好,入味兒是好事情,香味兒不夠麻味兒不夠辣味兒有餘,那還吃個屁喲。
就這樣,劉家小妹的麻辣燙賣不下去了。
她原以為是客人的口味變得快,還抱怨吃食買賣真不好做,就聽人說劉棗花在縣裡的生意還是很好,程家富還跟程家興借了馬車去用,經常往返在縣城和大榕樹村,給店裡拉菜。
程家富老老實實讓他媳婦兒使喚,劉棗花在心裡盤算著她小妹啥時候會來,還沒把鄉下那瘟神等來就等到從京城送來的回信。
信是送到程記去的,東子接下來,聽說是程家旺送回來給他三哥程家興,東子就拿過來交到程家富手裡,讓他回鄉拉菜的時候順便給姐夫捎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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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那陣子就收到過京城來信,在那封信裡; 程家旺就把北上這一路的經歷說得差不多了; 會再送一封還是因為程家興給他去信說袁氏情況不是很好,娃是平平安安生下來了; 也坐足了月子; 還買了兩個人來伺候,按說她這日子是過得如意的,可袁氏就是有很多擔心。
放在後世,老百姓都懂,女人在孕期包括哺乳期情緒起伏很正常; 情況不嚴重家裡人多包容忍讓,能哄哄能勸勸,凡事順著來別給她壓力就是。情況嚴重的話該進醫院就進醫院去,聽醫生怎麼說。
可這不是古代麼?
多數人沒那意識; 他們習慣把女人在特殊時期難以自控的情緒爆發歸結為仗孕生事; 看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要死要活只會扔下一句矯情。
程家人還算好的,袁氏懷著的時候就沒人怎麼她,她生了之後做婆婆的過去看她也是幫著勸; 沒不耐煩。
即便這麼勸了,見效依然不大,袁氏的心結在程家旺身上; 程家興只得在給京城的去信裡說明這些,讓老四打個主意,怎麼把他媳婦兒安撫下來。
程家旺就在給他三哥的信裡套了另一封信; 讓程家興在收到之後再替他跑一趟。至於說給程家興的那封信裡,也就是說了說京城這邊的生活,告訴家裡人皇城根下是個什麼風貌。
書信送回鄉下,程家人都圍到一起,來替他們讀信的是朱宏志,雖然心裡面沒講什麼要緊事,出了說說京城之外就是對家裡人的關心問候,黃氏還是高興,連悶葫蘆程老爹也露了笑臉。
何嬌杏站在她婆婆邊上,手裡還牽著女兒冬菇。
她道:“就說老四聰明,獨身上京也能把自己安頓好,他都送了兩封信來保平安,爹孃總能安心。”
黃氏喜得點頭。
程老爹招呼朱宏志別急著回:“今兒個高興,老三你去割點肉回來,老婆子你去燒兩個好菜,咱們喝一碗。”
“我這還得跑趟木匠鋪,信總得給弟妹送去。”
“讓你割肉你就去!老四出去這麼長時間袁氏都等下來了,不差這一天。今兒在家裡熱鬧一下,你明兒再替你兄弟跑腿,別忘了裝兩袋今年收的新米,給她嚐嚐。”程老爹交代了程家興,想起光他一個人去還不行,總不能讓三伯子對弟媳婦噓寒問暖,那不招人閒話?“老婆子你跟老三一道,去看看刨子,也看看袁氏。”
黃氏應說知道了。
看爹孃兩個商量好了,程家興沒再說啥,他走到何嬌杏身邊去,問媳婦想吃點啥,他比著買肉。何嬌杏還在想,冬菇先一步飛撲上去抱住他腿:“爹!爹你不問問我!你問我呀!”
程家興蹲下/身來,好聲好氣問:“那你想吃啥,跟老子說說。”
冬菇伸手抱著他脖子,跟他頭挨頭說:“要紅燒肉!娘做的紅燒肉!”
何嬌杏人就在旁邊站著,聽她爆出菜名,便笑罵道:“臭閨女就會使喚你娘!”
“不臭!我不臭!我香呢!”
何嬌杏擼擼她頭毛,對程家興說:“你去切一刀三層肉,有骨頭也買點,筒骨或者排骨都成,我煲個湯。”
程家興往屠戶家去了,把閨女都帶去了。何嬌杏跟婆婆黃氏商量了下菜色,合計拿苞谷切段燉個湯,燒一鍋肉,炒個小菜再酥兩碗花生米……這就夠下酒了。
安排妥當以後,黃氏讓何嬌杏先歇著,她準備往菜地裡去,出去之前不忘記使喚程家貴去趟長房,讓他大伯程來財中午過來喝酒。
何嬌杏想起剛才出來得倉促,只是把門帶上了,沒仔細落鎖,她又回自家院子去了趟,把幾個門都掛上鎖,這才過去幫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