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嬌杏稍稍勸了一句,讓她少生氣。這種事她怎麼打算都不要緊,你一口說死別同意就完事。
為此劉家小妹還跑了趟孃家,跟親孃抱怨說做姐姐的真一點兒姐妹情分都不講,說想去她店裡做事,她竟然一口就回絕了,還說沒錢請不起人,糊弄誰呢?
當孃的知道劉棗花的為人,同樣也知道小女兒的,料想她是有什麼盤算讓當姐姐的拆穿了,也沒給她當槍,還道:“你今天才知道她那德行?就別說你,年前她剛回村那會兒我就找過她,她也沒給我好臉色看。”
劉家小妹急了:“娘!娘你不想想辦法!那豈不窩囊?!你現在都降不住她,以後她生意做得更大,跟程家興一樣大,賺很多錢,你還能靠得上去?”
劉母是真沒法子。
她好說歹說劉棗花都不聽,你威脅也不好使,她嫁給程家富,程家富就是個由媳婦兒拿捏的軟蛋子,劉棗花如今一有兒子二有錢,日子好過得很,根本不用孃家給她撐腰。
她既然不依靠孃家,哪會任由孃家人擺佈?
又要說,事情還是壞在當初,也就是程家興賣魚皮花生那回,當時家裡瞎學把買賣搞砸了想收回本錢就去逼迫了劉棗花,她那次不光背了罵名,成了分家的引線,還落了個娃……
當時她想法比較極端就不說了,過一段時間之後她有回過去想想。
自認為的確做錯事,可錯的也不只是她,她抗下那麼多罪名是受了委屈的。那種時候孃家人要是靠得住就該站出去給她撐腰,或者說幫著攬一攬過錯。
劉家做啥了?
他們沒做任何好事,反倒把人往深淵裡推。
有了那次的事,劉棗花哪裡還會相信孃家人?在她心裡,孃家全是靠不住的,有好事來得比誰都快,遇上麻煩立刻開溜。
劉母也知道問題出在那裡,可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總不好再翻出來提。
哪怕翻出來了,她也說不出朵花。
母女兩個商量了半天,還是沒想到能扭轉局勢的辦法,換做其他任何人,你好歹知道該怎麼攻略她。劉棗花這個人,你要想的她好臉也簡單,給她送錢送好處準沒錯……偏偏劉家這些是想沾她的光,從她那裡分利益,那還說個屁喲,你一張嘴她就要哄人。
劉棗花不光自己臭罵了小妹子,又跟何嬌杏吐槽,跟何嬌杏吐槽了之後,回去還不忘記提醒程家富。說跟家裡買賣有關的任何事情都得跟她商量,她點頭才作數,讓程家富不要隨便答應什麼。
程家富反問她:“是不是出啥事了?咋突然這樣嚴肅?”
“有些人眼紅咱們的利潤,變著法想來偷師。”
程家富嘆口氣道:“我就讓你別出去吹噓……還不是你得意忘形。”
“他們全看不起咱,咱過得紅火還不能顯擺一二?我是成心的,就想氣死他們。反正程家富你記得我說的,別管是誰,是叔伯嬸子表姐堂妹誰都好,閒嘮我不管你,說到買賣你就把嘴閉上,不該講的別講,不該應的別應。咱好不容易做起來的生意,要是搞砸了那全家喝西北風去。”
看男人點頭,劉棗花又道:“他們要是請你去吃酒,你可千萬別喝醉了,當心給人套了話去。”
每到這時候,劉棗花就很羨慕何嬌杏。
她孃家個個都是利益人,看好處做事的,相比起來,何家那頭人情味要濃得多,哪怕也想學著做生意至少沒擺出那副討人厭的嘴臉。
當初劉棗花說想進縣城,她是直接開口,明說給何嬌杏讓利,這才請動她出的技術。
假如說劉家小妹子也能這麼光明正大,劉棗花還不至於臭罵她。
說得比啥都好聽,結果打的是偷師的主意,真倒人胃口。
“回來有十幾天,我都待煩了,恨不得這就回縣裡把鋪子開起來,接著賺錢去。”
程家富說他跟三兄弟商量過,出了十五就走。
“那不是還要等上七天?”
“七天而已,一轉眼就過了,你要等不急就在家削點竹籤子,或者做苕皮苕粉,這都能放得住。”
劉棗花給自己找了點事做,才做了沒兩天,正月初十村裡出了個事。朱小順他奶奶在院子裡跌一跤,摔斷了腿。這根劉棗花是沒啥關係,她是去三合院那邊的時候看何嬌杏有心事,問過才知道,人在擔心何小菊。
何寶根肯把閨女嫁給朱小順是看他人不錯,當然朱小順對何小菊是不錯,不過這年頭跟後世不同,家庭關係更加複雜,婆媳之間姑嫂之間妯娌之間要處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