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估量少夫人愛吃的菜餚,月桂跟廚娘們閒話。
這時,一個丫鬟走來,道;“我們郡主晚膳要吃木瓜燉雪蛤,可別忘了。”
上灶的廚娘道;“記住了姑娘,放心吧!給少夫人炒完菜,就燉上。”
那丫鬟看月桂坐在那裡,大廚房的人圍著獻勤,撇撇嘴,走回房,添油加醋地跟容華郡主高敏,挑撥一通,高敏對傅書言有氣,傅書言把她害得遭了一回罪,這個仇沒報,聽那丫鬟挑唆王府裡的下人也看人下菜碟,頓時,火冒三丈,帶著一群丫鬟僕婦奔大廚房去了。
氣勢洶洶,到了大廚房,正巧月桂剛想走,在大廚房門口遇見高敏,高敏不由分說,上去給了月桂兩個大耳刮子,罵道;“你狗仗人勢,你一個奴才,捧上天了,你主子算什麼東西,現在王府還輪不到她作威作福。”
高敏下手狠,把對傅書言的氣都撒在這個丫鬟身上,月桂被打得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捂住臉,不敢回言,郡主發火,大廚房一干人等都嚇得變顏變色,高敏這是殺雞儆猴,故意讓下人們看看,這王府裡是她傅書言的天下,還是她高敏的地盤。
高敏對掌灶的廚娘問;“你們是王府的廚子,還是她世子妃的廚子?王府裡是王妃當家,還是她世子妃說了算?”
廚娘們不敢吱聲,領頭的廚娘嘴裡答應,“是,郡主,王府自然是王妃當家。”
高敏仰臉,“知道就好,就怕你們糊塗,不知道端的是誰的碗飯。”
廚娘們唯唯諾諾,不敢說別的。
高敏厭惡地看了一眼月桂,冷哼一聲,帶人走了。
月桂回房,傅書言看她低著頭,問:“怎麼了?你抬頭。”
月桂抬起頭,傅書言看她的臉紅腫,高敏下死力,月桂臉上還有五個手印,“誰打的?”
月桂小聲道:“天冷凍的?”
“郡主打的是嗎?”這府裡也就只有高敏霸道地敢打世子妃房裡的丫鬟,王妃羅氏打狗還得看主人,這是明擺著給傅書言沒臉。
月桂一向老實,不敢把事情鬧大,低聲道;“是奴婢不好,衝撞了郡主。”
傅書言命知兒取一小瓶創傷油,給月桂,“下去擦擦。”月桂下去了。
幾日後,朝廷傳來訊息,送修寧長公主和親大月宛國可汗,
傅書言再次走在皇宮甬道上,已是離上次進宮相隔了半月後,冰雪已融化,早春二月,乍暖還寒,皇宮高牆投下的陰影地裡,滲透一股涼意,傅書言走到甬道正中,正午時分,太陽照耀下,些許溫暖。
傅書言走進修寧長公主的寢宮,寢宮光線暗淡,厚重的帷幔垂落,修寧公主倚在香妃塌上,看上去無精打采,“傅書言,你來看我了,我們就要分別了,你還想著來看看我,離開京城,不知今生何時還能見面,我的行程已經定了,春暖花開,我就上路了。”
修寧長公主說得淒涼,她將孤身一人,帶著國家使命,去異域和親,前路艱難坎坷。
“知道你要遠行,我帶來些東西給你,我還有幾句體己話作為送別贈言。”傅書言捏了捏修寧長公主的手指,朝兩旁宮女太監暗示。
修寧長公主聰慧,明白了她的用意,朝左右道;“你們下去吧!”
修寧長公主要遠嫁,宮裡不時有人來,後宮爾虞我詐,但看她這樣悲涼的結果,對弱者同情,暫時喚起人們一絲憐憫心腸,因此這幾日,後宮嬪妃已出嫁的公主們,紛紛來探望她。
傅書言抓緊時間,不能耽擱,怕有人來,簡短地道;“公主可曾記得師傅講的,解憂公主和細君公主。”修寧公主瞅著她,琢磨她的話,傅書言從袖子裡摸出兩個紙包,“公主遠行,水土不服,這是兩包藥。”
她把一個草黃紙包放在她手裡,小聲道;“這包藥,我服過敏,渾身起紅疹。”
又把一個瑩白的紙包放到她手裡,“這包是解藥,可解草黃紙藥包裡的毒。”
修寧公主木愣愣地接過,只剎那眼睛一亮,把兩個紙包抓在手裡,激動得渾身顫抖,“書言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傅書言從修寧公主的寢宮出來,風輕了,天氣暖和了。
三日後,皇宮裡亂成一團,修寧長公主突然發病,起病很急,渾身遍佈紅疹,皇后急召太醫院御醫前往探視,太醫沒診斷出病因,只說春天萬物復甦,易發病,公主身體虛,遠嫁心裡鬱悶,得此大病。
皇帝高辰著急,和親一事,已答應大月宛派一名公主赴他國,跟可汗成親,初春,已行下行程,準備上路,公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