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緊了緊,怕她掉下去。
高璟抱著她進了內室,把她放到炕上,腿平放,脫她的繡鞋,傅書言腳腫,脫鞋疼痛,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高璟停頓了一下,手下更小心了,慢慢把她的繡鞋脫掉,又脫掉襪子,端著她的腳,仔細看傷處,看比崴腳那日還腫得還重,一臉惱怒,“你不想要這隻腳了?”
傅書言沒像平常兩人相處硬頂,乖乖地聽他訓斥,高璟抬頭看她一縷烏黑油亮的秀髮垂落,頭低著,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柔弱可憐,神色稍緩,從窗臺上拿過綠琉璃瓶,倒出藥油抹在腳腕傷處,輕柔地為她按揉,傅書言感到他拇指指腹摩擦細嫩的皮肉,稍覺粗糲。
傅書言看他神情這一刻沒了戾氣,極耐心專注,想說要回家的話,堵在喉嚨裡,硬是說不出來,怕破壞他的心情。
良久,高璟停住按揉,從炕上抓過一個引枕,墊在她的腿下,略抬高。
傅書言看他這會心情不錯,瞅著他的臉,小聲道:“景將軍一個月後離開京城,我沒機會給他療傷,想在他離開前把他的舊傷治好,還有景老夫人離開安逸的京城,陪夫君常年在西北苦寒之地……”
看他臉色沒什麼異樣,又小心翼翼地道:“景將軍駐守邊關,也是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你知道上次戰亂,我的家人有一半現在下落不明,我的家裡人現在就怕過年,想起失散的親人,說不出的心痛……”
傅書言每次跟他硬碰硬,都吃虧,這次改變戰術,順毛捋,帶著幾分乞求的目光,“求你,讓我了這個心願。”
傅書言說完,觀察高璟的神色,沒動怒,但也沒說話,傅書言往他跟前挪了挪,扯了扯他衣袖,放軟了聲音,“求你,答應我這一次,以後隨你擺佈。”
高璟的表情略有鬆動,傅書言嬌軟的聲,“璟哥哥,我答應你以後不給任何人治傷好不好?”又搖了兩下他的袖子。
高璟無奈瞪了她一眼,輕輕地抱起她,往外走,走到廊簷下,高璟輕咳了聲,傅書言看著他的臉,乖乖地摟住他脖子,高璟的臉部線條柔和。
高璟抱著她走到前院,徑直朝來時坐的馬車走去,先把她放到車上,然後,自己上車。
馬車駛離王府,高璟把她的腿小心地托起,放到自己腿上,傅書言側坐,對著高璟。
猶豫半天,忍不住道;“我的轎子在宮門口等我,世子爺能否把我送到宮門口。”言外之意,她乘自己小轎回王府,怕王府的人發現。
高璟沒瞅她,眼睛看向車裡某個地方,不知想什麼,傅書言說出口,便後悔了,春風吹起高璟一側紗窗簾一角,傅書言發現馬車正朝皇宮門前行駛。
恨自己話說早了,看高璟不像生氣,提著的心放下。
到了宮門口,遠遠地看見王府的轎子等在哪裡,知兒朝大路上張望,顯得很焦急,車子在宮門前停住,知兒看見,認得這輛車就是方才載著姑娘離開的那輛馬車,急忙跑過來,地下的下人在車前放上一個長凳,傅書言一探頭,知兒扶著她下來。
知兒朝馬車裡看一眼,馬車門簾撂下,看不清裡面,小聲道;“姑娘去哪裡了?急死奴婢了,姑娘再有一會不回來,奴婢只好回王府回王爺。”
傅書言輕描淡寫地道;“去醫館看腳傷。”
傅書言白日裡忙碌,課業不能耽誤,晚上腳傷冷敷和熱敷,配合按摩,吃藥,儘管勞累加重,半月後,慢慢好起來。
傅書琴手裡拿個一個請帖,給妹妹,“這是靖安侯府衛姑娘送給你的,靖安侯夫人明日生辰,請了咱們家的人和幾家親近的人,衛姑娘派來的人稍話來說,讓你一定去。”
傅書琴又道;“姐這樣身子,不能去了,你帶我跟魏伯母說一聲。”
傅書言看看請帖,道;“我明日學裡請一日假,今晚從景府直接回家去,明日跟家裡人一塊過去,咱們家的人都要去的。”
傅書琴點頭,“也好,你總沒回去,順便回家看看。”
慶國公府
杜氏正跟兒媳呂嬙抱怨,“我生養了琴兒和言兒姊妹倆,一個出嫁了,另一個出去住,不知道回來看看我,養女是外人,替人做嫁衣。”
呂嬙給傅明軒縫補一個褂子,微笑道;“瞧母親說的,言妹妹鎮日上學忙,哪得空。”
門外一聲嬌嗔,“是誰在背後編排我?”
杜氏停住手裡的針線,方才還抱怨,這會子倒笑了,“死丫頭,還知道回來看你娘?”
傅書言嬉笑著,摟住杜氏,“這不是看您來了。”
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