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言上午課照常,中午休息半個時辰,下午古琴師傅沒來,南書房管事的一個女學官,跟大家說,依舊練習曲子。
等女學官一走,修寧公主收拾書包,容華郡主和福昌縣主也都收拾東西,傅書言看大家都走了,也跟著走了。
知兒在身後提著書包,問;“姑娘不是說今日去平西候府嗎?趕巧師傅沒來。”
看來老天都挺成全她,她一直惦記景老夫人,前世自己落魄,旁人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怕沾染上晦氣,獨景老夫人和景鈺收留自己,替自己伸冤,不怕得罪人,這份恩情,傅書言一直寧記在心。
傅書言先回王府,轎子剛到王府門前,看見景鈺騎著馬,帶著隨從,正好到王府門前,轎子抬入王府,景鈺下馬,看傅書言從轎子裡鑽了出來,走過去,道;“姑娘下午沒上課?”
景鈺身形高大,傅書言仰臉,半真半假地道:“逃課回來的。”
景鈺訕訕的,“姑娘因為我逃課,景某心裡愧疚。”
傅書言低頭掩嘴笑,“騙你的,今日師傅有事沒來。”
景鈺方笑了,“姑娘若是因為我逃課,人情我可還不起。”
兩人一先一後到上院,傅書言走上臺階,門口一個大丫鬟道;“姑娘,王爺和王妃去花園裡逛逛,姑娘這麼早回來。”
姐姐和姐夫不在,傅書言不好跟景鈺關在一間屋裡,傅書言吩咐那個丫鬟道;“到花園跟王妃就說我回來了。”
那個丫鬟跑了,傅書言對景鈺道;“將軍先坐,我回房換件衣裳。”
“姑娘請便,不用管我。”
傅書言招呼丫鬟侍候景將軍,自己回房,換衣裳是託詞,避開單獨跟景鈺在一起。
一會,傅書言換身衣裙回上房,高恪和傅書琴已經回來了,高恪陪著景鈺在東屋裡喝茶。
看見傅書言進門,高恪站起身,對景鈺道;“一會言妹妹去你府上,別耽擱了。”
高恪出去了,傅書言道;“今日針灸停一日,只做艾灸,還是一個時辰。”
景鈺卻沒有像前兩日褪掉衣袖,神情猶豫,傅書言催促道;“將軍,現在開始吧!”
景鈺為難,咳了兩聲,“姑娘,你這個艾灸,我看別做了。”
傅書言疑惑地道;“難道將軍覺得做這個不管用,還是肩下舊傷疼痛嚴重了?”
景鈺忙解釋,“不,姑娘別誤會,我覺得姑娘手法很好,昨晚沒怎麼疼,我是覺得姑娘太辛苦了,我昨日看姑娘累得夠嗆,於心不忍,不然用針就行。”
傅書言鬆了口氣,以為自己總沒做,手法退步了,原來景鈺怕自己累,這人真厚道。
道;“景將軍,我總沒做,手生了,想拿將軍練練手,將軍就賞我個面子。”
景鈺聽她這麼說,不好推拒。
傅書言點燃燈盞,那廂景鈺已準備好,傅書言今日做艾灸,適應了,不似昨日那麼累了,不過一個時辰下來,自己手臂不會動彈了。
傅書言捏著胳膊,按摩一會,手臂活動開,景鈺整理好衣裳,默默地看著她,眼神複雜,內疚,讓一個弱女子為自己吃苦受累,他於心不忍,怎奈傅書言堅持,他只好聽從她的話,不辜負姑娘一片好意。
傅書言往外走,經過屏風時,刻意朝屏風瞅了一眼,自己不由好笑,明明看見沒有人,疑神疑鬼地,難道高璟能藏到屏風裡面,落下病根了。
傅書言過去跟姐姐和姐夫說去平西候府,高恪和傅書琴互相看看,意思是有門,傅書琴急忙道;“快去吧!帶我像景老夫人請安,說我行動不便,不能過府看望她老人家。”
傅書言乘轎,景鈺騎馬,一同去平西候府。
天陰似要下雨,雲層低,傅書言坐在小轎裡發悶,半捲起轎窗簾,吹過一股風,稍涼快些。
黃昏時分,十幾匹馬停在英親王府門前,一個小廝高聲叫,“榮親王世子來了,快開門。”
王府大門開啟,一個老家人認識榮親王世子高璟,賠笑朝馬上之人道;“世子爺就來了,景將軍剛走,世子爺沒碰見景將軍嗎?”
高璟道;“景鈺什麼時候走的?”
老家人道;“也就一炷□□夫,跟七姑娘一塊走的,老奴聽說王妃命七姑娘去平西候府,七姑娘替王妃去給景老夫人請安。”
老家人猶自絮叨,高璟已掉轉馬頭,狠狠地抽了□□馬匹幾鞭子,他的坐騎一聲嘶鳴,雙蹄騰空躍起,朝官道狂奔,身後侍衛急忙打馬追世子去了。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