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兩下子鬧起來。
江氏看向窗外的目光越來越冷,對身旁的耿媽媽道;“我本不想把事做絕,他逼我這麼做,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耿媽媽原來是江氏母親身邊的老人,江氏把女兒嫁到京城,離開孃家太遠,不放心,就把身邊得用的媽媽派到女兒身邊,遇事有個主心骨,拿個主意。
耿媽媽素來行事果斷,慫恿江氏道;“奶奶給姑爺留一線,大家有個退步,如今鬧翻了,大爺不能回頭,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個小賤蹄子處分了,大爺回來說什麼都晚了。”
江氏帶著一群丫鬟僕婦來到玉秀房中,這玉秀聽說大爺和大奶奶吵架,正自心中稱願,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因為戰亂,寄人籬下,怎甘願給人做小,巴不得傅明華休了江氏,娶她為繼室,這時,正在屋裡有一搭無一搭吃櫻桃。
江氏帶著一群丫鬟僕婦呼啦啦進來,玉秀倒也絲毫沒害怕,極為不情願的站起身,“大奶奶來了,大奶奶今兒怎麼有閒功夫到玉秀屋裡。”
江氏坐在對面炕沿邊,斜睨著她,“你大爺要納你做良妾,這下你該如願了,你不是一直要個名分,還是嫌妾辱沒了你,明說,我給你騰地方。”
這玉秀看大奶奶江氏帶的人多,只道是大奶奶江氏在她面前耍威風,拿正室的款壓她,媚笑一聲,“奶奶說哪裡話,玉秀怎麼敢搶奶奶的位置,玉秀只求能侍候大爺,留在大爺身邊做使喚丫頭,玉秀跟大爺情投意合,要玉秀做什麼都願意,,既然大爺看重玉秀,給玉秀這個臉,玉秀今後只有一心一意侍候大爺,報答大爺。”
玉秀一口一聲大爺,不把江氏放在眼裡,仗著傅明華偏袒,只道大奶奶江氏不敢把她怎麼樣。
江氏冷笑一聲,“好一個你大爺的心尖上的人,口齒伶俐,我說一句,能說十句堵我,今兒你大爺跟我說了,納你為妾,我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就成全你們。”
玉秀聽著,面上得意,江氏繼續道;“不過,我這裡可有個規矩,外頭拐帶來的女人,不清不白,納妾可以,不能混淆我傅家門的血脈,既然你跟你大爺一往情深,你為你大爺做什麼都願意,舍一條命也願意了?”
江氏朝跟著丫鬟媳婦道;“把東西喂她喝下去。”
就有兩個有氣力的媳婦按住玉秀,玉秀方驚慌地道;“你們要幹什麼?”
耿媽媽道;“喝下這個東西,以後你就專心侍候大爺了,省得子嗣分心。”
玉秀掙扎,叫嚷,怎奈一群人,一碗涼藥灌下去,耿媽媽道;“還不謝奶奶成全你,姨娘。”
玉秀趴在炕沿邊乾嘔,想要吐出來,耿媽媽把一滿碗的涼藥一滴不剩都給她灌進去了,江氏不屑瞅瞅她,“我叫上全府的人,擺上幾桌酒席,就像侍紅一樣風風光光,誰見了都要稱呼你一聲姨娘,想要取我而代之,是不可能了,一日為妾,終身為妾,何況還是不能生子的妾,扶正那是痴心妄想。”
江氏說吧,帶著人揚長就往外走。
傅書言路過大房時,聽見裡面吵嚷,好像什麼人要尋短見,傅書言拐到通往大房地界的夾道。
她猜測是傅明華跟江氏鬧起來,怕大嫂江氏想不開,有什麼閃失,快走幾步,進了江氏的院子,這次吵嚷不是從江氏屋裡發出來,從西偏院傳來的嘈雜聲音,傅書言知道不是江氏方放心,一時已經走到這裡,順便過去看看。
西偏院一幫人,此刻正攔住披頭散髮要跳井的玉秀,正鬧得不可開交,這時,江氏從屋裡走出來,“別攔著,她要死不是嗎?隨她去。”
丫鬟僕婦都鬆開扯著她的手,玉秀反倒猶豫了,沒了攔著,要跳不是,不跳也不是,傅書言暗想,沒有廉恥心的女人,怎麼捨得真的尋死。
江氏輕蔑地看著她,朝西偏院牆洞門走去,一眼看見傅書言站在那裡,平靜地叫了聲,“七妹妹。”
傅書言關切地看著江氏,叫了聲,“大嫂。”
江氏腳步未停,朝外走,傅書言跟上,陪在江氏身邊,走出西偏院的門,江氏道;“你是否覺得我狠毒?”
傅書言從方才玉秀近乎瘋狂的舉動,和隻字片語中,猜出事情的起因,淡然一笑,“不覺得。”
大嫂江氏平常性情溫婉和順,大概這才是她的真性情,江氏不在繼續這個話題,問;“七妹妹才從外面回來?去我屋裡坐。”
傅書言站住,道:“大嫂,我擔心你,過來看看,我還有事,改日再來。”
說吧,朝她鼓勵地笑了一下,江氏明瞭,夫家尚有人能夠理解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