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就這麼沒名沒分稀裡糊塗耽誤了,思忖,丫鬟金環這個主意不錯,道;“等再晚些時,上房快安置時,你去請世子爺過來。”
這兩個丫鬟得姑娘一句話,自是知道該怎麼做,大宅門裡出來的丫鬟,後宅爭鋒經得不少。
傅書言吩咐月桂備好香湯,扶著月桂要去沐浴,高璟揮揮手,“世子妃不用爾等侍奉。”
知兒和春喜掩嘴笑,世子爺跟世子妃洗鴛鴦浴,趕緊走出去備水,世子爺和世子妃每次共浴,滿滿一桶水,最後剩個桶底,滿地汪著水,像水漫金山一樣。
傅書言不想跟高璟一同沐浴,每次累得夠嗆,手腳發軟,次日早起晚耽誤練劍,推脫,“你先洗,我稍候洗。”
高璟哪裡理會,俯身抱起她,“每次都推三阻四的,害我苦等,今日由不得你。”
高璟抱著傅書言剛往外走,差點跟闖進門的金環撞了個滿懷,金環唬得退過一旁,張惶道:“奴婢奉姑娘之命請世子爺過去,姑娘方才腳疼,問如縭姐要了世子妃炮製的傷藥吃了,這會子不知怎麼小腹疼痛,疼得在炕上直打滾,臉都白了。”
傅書言聽了,從高璟身上掙扎下地,問:“如縭沒告訴你傷藥的用法?”
金環期期艾艾,“如縭姐說來,奴婢們沒記住,大概弄混了。”
傅書言看著這丫鬟,顯然有部分謊話,真是人在家中坐,招誰惹誰了,莫名給賴上了。
高璟被趙玉嬌三番兩次生事,早不耐煩了,厲聲問:“如縭呢?”
如縭正跟著月桂兩人抬一桶水,聞世子爺招呼,忙放下水桶,過來,“爺叫奴婢?”
“你給趙姑娘的傷藥,沒囑咐她怎麼用法?”高璟責備的語氣,如縭惶恐地,“世子爺,趙姑娘出什麼事了?趙姑娘被小廝們抬回來,奴婢奉世子妃命過去看,趙姑娘問奴婢要跌打損傷的藥,奴婢就把前次八姑娘拿回來的傷藥給趙姑娘,仔細告訴了吃上法,趙姑娘腳傷大發了?”
“趙姑娘腳傷現在轉移到肚子上了,疼得滿炕打滾。”傅書言嘲諷道。如縭慌了,急忙跪下,“奴婢不知道會這樣,奴婢要知道,就不給趙姑娘傷藥了。”
“你拿了我的傷藥,知道的說趙姑娘莽撞,沒問清楚,吃錯藥了,不知道的,還不懷疑我吃醋拈酸有意加害她。”傅書言嗔怪如縭多事。
如縭著腦,沒有跟趙玉嬌做一路,還是把自己牽扯進去,慌忙道;“奴婢去看看。”
如縭慌忙去趙玉嬌住的西廂房,進門,趙玉嬌正閒坐炕上,哪裡像丫鬟說的滿炕上打滾,如縭遂正色道:“姑娘不該開這種玩笑,姑娘要怎麼做,別把如縭牽連其中,如縭是個可憐人,只求平平安安呆在王府裡,安分地侍候主子。”
趙玉嬌拔掉頭上釵環,一條秀髮散落,心下不是滋味,“世子爺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是世子妃攔住不讓?怕我把他吃了?”嗤笑一聲,“如縭,我不連累你,你能在王府呆一輩子?到人老珠黃還能留下,世子妃那日一個不高興,你的下場好到哪裡?我的提議你想過沒有?跟我合作,怎麼樣?其實你我都一樣,得不到世子爺垂青,沒名沒分,沒有靠山,有什麼出路,在王府根本立不住腳。”
趙玉嬌的話,觸動如縭,她不是沒想過,老了,收拾鋪蓋捲走人還算好結局,只怕落得比這還淒涼的下場,她跟趙玉嬌處境一樣,只不過趙玉嬌還有節度使孃家做靠山,比她強一些。
如縭面無表情,“趙姑娘的話,奴婢當沒聽見,不會說出去。”
趙玉嬌嗤笑,“如縭,我的話你最好回去想想,你以為世子能護著你一世,你不是世子妃的心腹,你連月桂她們的不如,如果世子妃什麼時候想趕你走,世子爺能為你說話嗎?你現在還不算老,等過幾年,你老了,留在世子屋裡人都覺得礙眼,你再怎麼樣,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主子有權隨便處分你。”
如縭從趙玉嬌屋裡出來,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能不承認趙玉嬌說得不無道理,她在這屋裡算什麼,永遠都等不到世子的垂青,世子從不多看她一眼,站在趙玉嬌一邊,幫助她對付傅書言,趙玉嬌能有幾分把握贏?如果輸了,傅書言對她不會手軟,這正是她猶豫的原因。
榮親王大軍定下立秋後攻打京師,秋季糧草充足,氣溫適宜,適宜出兵,遼東總兵杜仲清派人來青州,跟榮親王商量共同發兵,河西節度使趙巢派謀士來青州,幾路人馬做開戰的準備。
傅書言接到西北衛昭的來信,傅書言手捧著書信,心裡替衛昭歡喜,月桂看姑娘面帶笑容,問;“姑娘,衛姑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