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榮親王下馬,高璟也跟著下馬,榮親王看王府門前架著幾口大鍋,百姓排隊端碗按秩序發湯藥,榮親王眉頭鬆了鬆,“我大軍和青州城百姓全指著湯藥,軍中瘟疫已控制住,青州城裡少數人染病,你媳婦這幾日可有了好方子。”
“她每日晚間查資料,天明才睡,她前兩日下過一個方子,在軍中重患身上試驗,效果很好,病症減輕,她調整一下方子味藥,便可炮製,供軍中使用。”高璟道。
榮親王面部線條明顯鬆弛,“好,既然已經有藥方,儘快製藥,我大軍等著這救命的藥。”
父子邊說走進府門,榮親王父子剛坐下說話,聽門口下人報,世子妃來了,榮親王待看見兒媳身影的瞬間,不苟言笑的臉,破例露出慈祥的笑容,傅書言斂身行禮,“兒媳拜年父王。”
榮親王高睿語調前所未有的溫和親切,“你受累了,聽璟兒說你晚上沒怎麼歇著,治病救人固然重要,你也要保重身體。”
榮親王示意她坐下,傅書言立著沒坐,她來有正事,“父王,我囤積的藥材,庫裡快空了,我派人去進藥材,這個節骨眼,藥材稀缺,聽說有個北面來的客商,販賣藥材,手頭囤積一大批草藥,老家人許伯奉我命去收購,那個客商奇貨可居,不肯輕易脫手,媳婦想親自去會會他,讓他把手上的藥材賣給我們。”
榮親王聽說沒有藥材,心急,十幾萬大軍如果沒有防疫的湯藥,後果不堪設想,急忙道:“你去一趟,說服他把藥材賣給我們。”
高璟出言阻止,“父王,言兒一介女流之輩,拋頭露面,我怕有危險,不如我去收購藥材。”
榮親王高睿看眼兒子,沉吟片刻,道:“兒媳是女流之輩,不易拋頭露面,但現在天下大亂,哪裡還能講究那麼多,十幾萬將士的性命,非同兒戲,你怕兒媳有危險,我看這麼辦,多帶些人去,採購藥材的事,別人是外行,你去了不識貨,萬一被蒙了,耽誤了大事,我還想委你另外有重要的事。”
傅書言眼神示意高璟放心,對榮親王道:“採購藥材,不宜帶太多人,出了山東府地界,人多目標太大,我準備挑五十人去,事不宜遲,我馬上動身。”
高璟不放心,送她一直出了青州地界,傅書言催促幾次,高璟方回去了,山東府境內,太平沒有戰亂,曉行夜宿,出了山東府走一日就到黃腋縣,軍中急需藥品,刻不容緩,許伯帶路,直接到供應藥材的商販住處,這個商販常來常往,在縣城有個宅院,位於黃腋縣東。
許伯引著一行人在商販宅院前下馬,傅書言站在門前看一眼門上匾額,“昌府”院門上貼著一張白紙,出售草藥,昌姓販子販賣草藥多年,附近打聽都知道,不少藥鋪從他這裡進貨。
許伯上前叩門,院門從裡面開啟,一個家僕探出頭,看見許伯,認識,“這位客官前幾日來過,我家主人說藥材短缺,客官今日又白跑一趟。”
這個家僕剛要關門,一個侍衛把門擠上,“有人想見你家主人,進去通稟。”
那個家僕看一個女子身後一群護衛,知道來頭不小,趕緊進去通傳。
昌掌櫃的正跟一個客人說話,家僕跑進來,“掌櫃的,門口來了一群人,要見掌櫃的,上次來買草藥的那個男的領著。”
“我不是說不見客嗎?”昌掌櫃的面露不悅道。
“奴才看這群人不是善類,掌櫃的不肯見,怕不會幹休。”家僕道。
“什麼人敢擅闖民宅?律法條條,就不怕我告官府,我倒要見識一下是什麼道上的人。”昌掌櫃的走南闖北,見過大陣仗,沒被嚇住。
客座上的那個男客,道:“昌掌櫃的,你有客人,我在此多有不便,我去裡面躲躲。”
那年輕男客面容俊美,來了有一會,喝了一盅茶水,站起身朝裡間屋走進去。
那個家僕領著一行人穿過院子往屋裡走,掀開門簾,“少夫人請。”
門外進來一個少婦,昌掌櫃的只覺眼前一亮,少婦容貌清絕,雙眸閃著慧黠的光,舉手投足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昌掌櫃的,久慕大名,特來拜訪。”
昌掌櫃趕緊站起身,“少夫人請。”
傅書言落落大方坐在紅木椅子上,昌掌櫃的落座,欠身,“敢問夫家怎麼稱呼?”
旁邊站著許伯代為答道,“當今皇家,榮親王府世子妃。”
昌掌櫃頗為意外,站起來,跪拜,“小民拜見世子妃,不知世子妃大駕光臨,有所怠慢,世子妃大人大量,不知者不怪。”
這個昌掌櫃的口中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