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珩瞪著他,壓著火氣,“你為何留下趙姑娘?你這樣對她公平嗎?給不了她幸福,你放手。”
高璟面色陰霾,“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處理,輪不到你管,你注意說話的立場和分寸。”高璟大步走向戰馬,翻身上馬,高珩在身後說了句,“你跟父親有何區別,自私冷漠。”
高璟打馬出了王府,身後跟著一群侍衛,時辰早,青州城街道兩旁店鋪沒開張,行人寥寥無幾,寬闊的街道沒有車轎,高璟策馬飛奔出城門,榮親王軍隊駐紮在城外,高璟心裡因高珩的話不痛快,高珩的話句句刺痛他,他放手,放開她,他能做到嗎?回答是他永遠做不到,有許多事,他身不由己,可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放手。
如縭被趙玉嬌的丫鬟叫過去,如縭束手恭立,“趙姑娘找奴婢來有何吩咐?”
趙玉嬌用鳳仙花汁液塗指甲,雪白手指尖鮮豔,異常醒目,趙玉嬌塗抹好,伸出十個指頭,舉起看看,問如縭,“顏色好看嗎?”
如縭掃了一眼,心想,世子爺不喜歡這種張揚的顏色,她看世子爺經常握著世子妃的手,世子妃從來不塗蔻丹,世子妃的手指修長嫩白乾淨,指甲淡粉的顏色,在如縭看來比這一雙手看上去要舒服多了,當然,這些她是不會對趙玉嬌說,如縭佯作喜歡的樣子,“趙姑娘的手真美。”
趙玉嬌等著鳳仙花汁液幹了,舉著,挑眉問;“我人不美嗎?”
如縭誠實地答了一句,“趙姑娘很美,是如縭見過的除了世子妃外最美的姑娘。”
趙玉嬌跟傅書言姿色同樣出眾,只不過世子妃容色清絕,趙姑娘容顏美豔,同樣美貌,看各人口味,喜歡那種型別。
趙玉嬌笑看著她,“你倒是很會說話。”她把手腕上的金鑲玉鐲慢慢褪下來,拿在手裡,“這個鐲子算做見面禮。”
如縭蹲身拜謝,“趙姑娘大禮,奴婢不敢領受。”
趙玉嬌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裡冷笑,跟她想的沒錯,這個叫如縭的丫鬟不是錢財能收買的,她不看重身外之物,那麼留在王府不嫁人,看上的只能是人了,那這個人毫無疑問是世子高璟,趙玉嬌隨手遞給她貼身丫鬟叫金環的,“如縭姑娘不要這隻鐲子,你拿去玩吧!”
這個叫金環的丫鬟喜不自勝,蹲身,“謝姑娘賞。”
趙玉嬌打量如縭,在丫鬟中,如縭也算是一等一的姿色,好奇問;“如縭姑娘開臉侍候世子爺了嗎?”
一句話,正戳如縭心事,她正色道:“奴婢只是個丫鬟,不是世子爺的侍妾。”
“嗯,我猜想如縭姑娘沒近世子爺的身,世子妃屋裡的丫鬟都沒有侍候過世子爺嗎?”
“趙姑娘問的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盡心盡力侍候世子爺,別的不打聽。”如縭很不悅,趙姑娘窺探別人*。
趙玉嬌看出她的情緒,沒理會,繼續道;“我說的對不對,如縭姑娘別介意,我聽說王府裡的丫鬟年長便放出來,擇配,如縭姑娘年紀不少,不想嫁人,這輩子留在王府,是為了世子爺吧?”
如縭心頭一顫,這個趙姑娘精明,彷彿剝開她的衣裳,她在趙姑娘面前□□裸的,沒有遮羞布,她對高璟的心思,痴念,趙姑娘已看透,毫不留情地揭開來。
如縭唇抖著,心酸難過,低頭,“姑娘想多了,如縭沒有親人,只是出府沒地方去,不想隨便嫁人。”
趙玉嬌看著她的神情,心裡有數,“姑娘願意幫我嗎?幫我也算是幫你自己,姑娘是聰明人,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如果能取得世子的垂憐,定不會讓姑娘苦等,幫姑娘完成心願,不瞞姑娘說,我孃家有嫡母,一幫姨娘,我母親原來也跟姑娘一樣,是我父親從小的貼身丫鬟,我嫡母做主開臉收房,所以,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分一杯羹,不會獨佔,且那個有權勢的男人不是妻妾成群,司空見慣,像世子妃把男人抓在手裡,不讓她人染指,你覺得這樣可能嗎?某些人就是吃醋拈酸,狹隘自私。”
如縭聽完,心中五味雜陳,她對高璟愛慕太久,壓在心裡不敢表露,夜深人靜時,才敢痴心妄想,世子妃和世子兩情相悅,不容別人□□去,她可能一輩子只能是痴想,她不甘心,這位趙姑娘的話,讓她看到點光亮,給了她一線希望,沒人知道她有多想成為世子的女人,如縭低頭,緊咬住唇,良久,抬起頭,面色平靜,“趙姑娘說的如縭不懂,如縭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奴婢是奴,世子爺是主,奴婢進府那日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王府的規矩。”
趙玉嬌看看指甲上的鳳仙花汁已幹,放下舉著的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