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高珩的隨侍回來,“回王爺,山後有幾戶人家。”
高珩站起身,對傅書言道;“皇嫂,我看這裡隱蔽,跟外界訊息不通,不如住下,等待外面形勢明朗,再做道理。”
“我聽小叔的。”
“皇嫂先等在這裡,我去安排。”
高珩站起身,牽著馬,帶著幾個人下了山坡,林深樹密,高珩的身影看不見了。
傅書言一路騎馬乏了,靠在樹下歇息。
半個時辰後,高珩回來,“皇嫂,都安排好了,山後有一戶人家搬到山外住,房屋院落空著,我找到看房子的老家人,給他銀兩,藉此宅院暫住。”
山下集鎮四處環山,中間一塊平地,住戶多,還算熱鬧,山後,下雨道路泥濘,幾日出不了山,因此住五六戶人家,一般人家都搬到鎮子上去住。
這個地方安靜,傅書言四處看看,這個院落不算太大,她帶著知兒和東宮侍衛住下。高珩和隨從侍衛借住在兩戶人家家中。
山裡訊息閉塞,生活寧靜,這裡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淳樸善良,她剛來到這裡,幾戶人家送米送菜過來,傍晚,知兒生火做飯,傅書言出去溜達,看見一位年輕婦人坐在院門口摘菜,年輕婦人夫家姓許,態度很和善,傅書言跟她閒聊,年輕婦人問:“夫人是山外來的?我當家的一個月去山外一趟,賣山裡採摘的山貨。”
傅書言跟她認識了,短了什麼東西,朝她借用。
高珩隔兩日過來看看,傅書言拿個板凳坐在院子裡,高珩在旁邊木板凳坐下,“山裡艱苦,皇嫂還住得慣嗎?”
傅書言雙手托腮,“山裡清淨,空氣新鮮,生活簡單,挺好,宮裡爾虞我詐,反倒不如這裡過得清閒自在。”
傅書言惦記高璟大軍前方的戰事,問:“山外的情形小叔派人出去打探一下,我們在這裡一點訊息聽不到。”
高珩看著連綿大山,“派人打探了,等一有訊息告訴皇嫂。”
一月後,高珩派人出去打探兩次,回來人說,“朝廷大軍前方已打了勝仗,回師京城,京城叛亂已平。”
傅書言聽到這個訊息,跟知兒兩個很歡喜,知兒道;“主子,我們快回京城了。”
之後,便沒了訊息。
高珩這陣子神情有些沉重,傅書言顧慮到高珩因為生母羅氏和同袍弟弟高琮的命運而不開心,當著高珩的面,不再提此事。
傅書言每日站在山間通往集鎮的小路上,如果有人來,打聽一下山外的訊息,這日,年輕婦人趕集回來,傅書言攔住問;“許娘子,山下鎮子裡有山外訊息嗎?”
許娘子道;“我正想告訴你,山裡偏僻地方,官府來人,貼了告示,是皇帝頒佈退位詔書,太子繼位,過幾日新皇登基大典。”
許娘子跟傅書言往回走,邊走邊道;“我男人前兩日去山外,聽說新皇登基,冊封皇后,太子妃京城叛亂時失蹤了,朝臣們擬立新皇后。”
傅書言瞬間失神,立新皇后,自言自語道;“太子妃剛失蹤沒多久,新皇登基,又立新皇后。”
許娘子道;“聽說太子妃無子,人沒了可不沒了,男人何患無妻,何況哪朝哪代皇帝不是三宮六院。”
傅書言回到小院,高珩坐在屋簷下等她,看見她回來,站起身,盯著她的臉,兩人呆立,少頃,高珩輕聲道;“你都知道了,大哥要繼承皇位,國不可無後,我送你回京城。”
傅書言半晌無語,兩人一直站在院子裡,誰也沒說話,晚間山風微涼,傅書言看天上的月清澈如水,高珩目光沉靜,“平靜美好的日子太短暫了。”
傅書言深有同感,除了思念高璟外,她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那晚之後,倆人都不提回京城的事,日子像小溪水緩緩流淌,傅書言夜裡想起高璟,覺得心裡好像缺一塊,空空的,許多次,她想回宮,哪怕看一眼高璟就走也好,早上起來,又失去了勇氣,高璟稱帝,這一日來得太快了,快到猝不及防,像現在這樣,也許是上天安排的,讓她離開高璟,沒有告別,沒有肝腸寸斷,沒有難捨難分。
傅書言自來到這裡,三個月,一直沒出門,這日,高珩進院子,傅書言剛洗了頭,拿手巾擦頭髮,高珩看著她一頭長長的的秀髮,烏黑油亮,更襯得臉白如玉,眸子晶亮。
高珩看呆了,傅書言擦乾頭髮,挽起,“小叔吃飯了?”
高珩驚覺自己的失態,臉不由紅了,嗯了一聲,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道;“大嫂,今日鎮上趕集,我陪皇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