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方向走去,一會兒,消失在一片樹影中,傅書言朝地啐了一口,暗罵,不知廉恥,你若安分守己在傅府住,傅府家大業大,不過多一副碗筷,沒人跟你過不去,容不下你,可你母女二人狼子野心,一對害人的狐狸精,別說我傅書言留不得你們。
傅書言回身,提步往前廳方向走,檀香疑惑,“姑娘去哪裡?姑娘不回房換衣裳嗎?”
傅書言顧不上裙子溼了,她急需要確定一件事,傅書言邁開小腿,邊走邊道;“去前廳。”
檀香不明所以,只得跟上姑娘。
果然,傅書言剛出了花園月洞門,看見一個人腳步匆匆朝她這個方向走來,走到近前,傅書言叫了一聲,“父親。”
傅鴻才猛然收住腳步,他走得急,不妨突然從裡面走出來人,失口叫了聲,“言兒,怎麼是你?”
傅書言腹誹,不是我,你以為是誰?恭恭敬敬地道;“父親不用陪客人,要去花園裡嗎?”
傅鴻訕訕的,乾咳了一聲,“為父頭暈,屋裡氣悶,出來隨便走走。”
說罷,邁步往園子裡走,傅書言看她父親心情急迫,鄙夷,在他身後不緊不慢說了句,“今晚大家都喝多了,大伯父和喬表姑母喝多了,父親這會也喝多了。”
傅鴻突然站住,回過頭,“言兒,你說什麼?”
“我說大伯父和喬姑母喝多了,正在花園裡涼快。”傅書言故作天真神情。
“你大伯父和喬表姑母,你看見了?”傅鴻微微驚詫,顯然沒想到,又有些狐疑。
“言兒看見大伯父和喬表姑母在水邊亭子哪裡。”傅書言故意把大伯父和喬氏連在一塊說,就是為了引起他父親的懷疑,其實在人們眼裡,她還是個孩子,她說出的話,沒人會懷疑是假的,何況她說的是真話,大老爺傅祥確實去過池塘邊亭子附近,只是和喬氏兩個人沒有單獨在一起,不算說謊。
果然,傅鴻被她成功引入岔道,沉臉道:“言兒此話當真?”
“父親問問大伯父和喬表姑母,便知言兒沒有說謊。”傅書言一本正經歪著頭,前廳廊下點著數十盞風燈,一串串大紅燈籠高挑,亮如白晝,傅書言大眼睛清澈純淨,傅鴻目光微閃,心裡信了七八分。
傅鴻陰臉,“言兒,你去花園裡做什麼?”
“女兒的裙子撒上酒水,回房換一條裙子,一路走到花園裡,風一吹乾了,折回來,聽前廳熱鬧,女兒想偷偷瞧瞧。”
傅書言的話聽不出破綻,傅鴻嚴厲朝丫鬟看一眼,“此事不許說出去。”
檀香忙道:“奴婢知道,老爺。”
傅鴻不再說什麼,掉頭往回走,走回前廳接著吃酒,傅鴻連著喝了幾盅悶酒,喬氏一顰一笑,脈脈含情,彷彿活生生就在眼前,難道都是虛情假意?或是自己自作多情,錯會了意?傅鴻苦惱萬分。
傅鴻越喝心情越煩躁,起身指著去淨手,出來,稍事猶豫,舉步往後面花園走去,穿過月洞門,疾步往水邊亭子所在走去,不一時,來到亭子裡,亭子裡空無一人,不由胡思亂想,難道喬氏跟大哥去了別處,偌大的園子,躲在什麼地方,沒去尋,找到了又能怎樣?難不成真跟大哥搶?
傅鴻無奈,心裡失落,又怨恨喬氏風流性子,辜負了自己的待她的情意。
傅鴻折回去,走到前院,剛進前廳,看見他大哥傅祥打外面回來,一個本家的親戚賠笑問:“大哥怎麼喝著酒,人沒了,我們還等著大哥回來接著喝。”
“我方才喝了不少,出去涼快涼快。”傅祥扯了下嘴角。
傅祥的回答跟傅書言說的正應景,傅鴻斷然不可能直接問大哥是不是跟喬氏在花園私會,他明明派丫鬟揹著人悄悄告訴喬氏在花園水榭見面,大哥怎麼去了?難道是喬氏告訴了大哥?二人早就有私情,大哥先他一步趕去,意圖阻止他?
傅鴻越發覺得今晚之事可疑,喬氏莫非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如果是那樣,斷了這個念頭也罷。
傅書言看著他父親回前廳,對檀香道;“我們回房換衣裳。”
檀香不明所以,本來走了一半的路,姑娘偏生折回來,這又要回去,道;“姑娘,還從園子裡走嗎?”
“不走花園了。”傅書言知道這喬氏不會去了。
檀香點上燈,提著照路,兩人沿著甬道往三房走,傅書言正色道:“今晚的事對誰都不許說,哪怕親孃老子都不許說,你要說出去,別說老爺不放過你,我第一個不繞你。”
姑娘發下重話,檀香嚇得忙道:“姑娘放心,打死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