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言盯著姐姐的臉,“姐,你跟姐夫怎麼樣?姐夫待你還好吧?”傅書琴臉上蒼白已褪去,飄上一層輕粉,垂眸羞澀地道;“還好,王爺對我很體恤,貴妃娘娘待我和氣。”
女兒變成女人,心理生理上的變化都挺大,傅書琴的脾氣似乎變得柔順,不似未出閣時,刁蠻任性。
傅書言心裡想,這應該是她哪位英親王姐夫的功勞。
傅書琴問;“祖母、父母親,家裡人都好吧?”
傅書言抿嘴笑,傅書琴摸了下妹妹小臉,“言兒,你笑什麼?”
傅書言眉眼帶笑,“姐,你不知道,馮姨娘和六姐姐鎮日在母親房中,磨著母親給六姐姐張羅找婆家,把母親哄得,說六姐姐手巧,連我這個親生女兒都且靠後。”
傅書琴也笑,“六妹妹也該找婆家了,像二姐姐不是就耽誤了。”
二人一提起二姐姐傅書毓,都沒了笑容,傅書琴道;“大伯母心高,不然,不是沒有,我跟你姐夫說了,讓他留意一下。”
“我姐夫答應了?”
傅書琴雙睫顫動,道;“答應了。”堂堂英親王,幫妻子孃家妹妹找女婿這種婆媽小事都要管,真是奇事,足以證明英親王寵愛妻子的程度。
大丫鬟秋琴笑著道;“只要是我們王妃說的話,王爺都記在心裡,王妃前陣子隨便說了句想吃石榴,大冬天的,王爺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筐的石榴,個頭勻溜,各個成熟飽滿新鮮。”
傅書琴如水的大眼睛,泛起漣漪,夫妻朝夕相處,些微小事,能感動對方,英親王對她姐是用了心的,她姐即便是開始不願意,人都不是鐵石心腸,用心對一個人好,對方能感知到,其實女人心都軟,還是挺好哄的。高恪哄得她姐,一心一計跟了他過,不能不說英親王有智慧,像這樣睿智的男人怎麼能擺不平一個女人,成了婚還讓她的心向著外人?
這時,大丫鬟瑞珠突然道;“王妃記不記得那年,咱們府裡有棵石榴樹,王妃當年還小,要吃樹上的石榴,沅世子爬樹摘石榴,把褲子都刮破了。”
傅書琴一雙含笑的眸,倏忽暗淡了幾分,傅書言立時面色一變,疾言厲色地斥責道;“大膽,當著王妃的面提外男,你是何居心?”
瑞珠不提防七姑娘突然發作,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叩頭,“七姑娘息怒,奴婢口不擇言,奴婢該死,姑娘饒了奴婢吧!”
傅書言冷笑道:“不是你看上了沅世子?還是沅世子給了你好處?大膽賤婢,留你害人嗎?”
傅書言對傅書琴道;“姐,這個丫鬟不能留著,這樣口無遮攔,是要壞了你名聲,讓王爺記恨,夫妻反目嗎?”
傅書言不等她姐攔阻,朝外喊;“來人。”
兩個媳婦進來,是傅家陪嫁的兩房家人,傅書言道;“王妃吩咐,這丫鬟說話不知輕重,把這個丫鬟找人牙賣了。”
瑞珠哭喊著央求傅書琴,“王妃,奴婢說錯話,王妃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看在主僕情分上,別賣奴婢。”
傅書琴不能下了妹妹的面子,面無表情道:“你今日說的話逾矩,我也不能留你。”
傅書琴在孃家和高沅的事,王府的人多半是知道的,今日這出戏,傅書言是殺雞儆猴,演給大家看的,一來王妃連自己的貼身陪嫁丫鬟都處置了,可見沒有藏私,二來王府下人當面攝於王爺威嚴,不敢說三道四,私底下誰知道說出什麼不雅的話,給王妃立威,堵住王府下人的嘴。
瑞珠跟著兩個媳婦哭哭啼啼地下去了。
傅書言看著她姐道;“姐,你沒怪我吧?”
傅書琴笑笑,“沒有,姐知道你為姐好,姐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姐這麼大的人還讓我妹妹操心,我這個當姐的,說起來很慚愧。”
傅書琴雖說處置了丫鬟,但傅書言還是感到提起高沅,她姐那份牽掛。
為了她姐徹底放下,傅書言道;“姐,沅世子定親了。”
傅書琴一愣,嘴角顫動一下,傅書言看在眼裡,狠狠心,道:“聽說沅世子定親的女方是文華殿大學士之女紀湘,我同窗。”
傅書言眼前閃過紀湘清傲的那張臉。
傅書琴的臉色有些難看,傅書言想,長痛不如短痛,道;“紀湘已經不來上學了,聽說定親後,過了年大婚,內務府已經開始籌備。”
傅書言緊緊握住她姐的手,“姐,你們各自有了歸宿,以後徹底地忘了吧!姐跟沅世子的遺憾,別又發生在姐跟王爺的身上。”
傅書琴懂妹妹說什麼,她如果心裡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