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言對丫鬟道;“告訴大廚房,把我份例飯菜拿上房來。”
傅書言陪杜氏吃過飯,丫鬟撿桌子,剩下的飯菜房中的丫鬟們吃。
杜氏漱口,這時,寧氏走來,看丫鬟們正往下端剩菜,笑道:“我能掐會算,估摸弟妹吃完了。”
杜氏站起身,傅書言笑著蹲身行禮,“言兒給二伯母請安。”
寧氏慈愛地摟過她,端詳她道:“真是女大十八變,言兒越來越出挑了。”
杜氏心裡高興,嘴上卻嗔道:“二嫂還誇她,整日不見人影,不知忙什麼?連我這個做孃的三五日見不上一面。”
丫鬟搬來椅子,寧氏坐下,笑道;“三弟妹現在捨不得,以後七姑娘嫁人了,三弟妹還能跟了去。”
二太太寧氏自老太太過話,把四姑娘說給三太太杜氏的孃家侄子,日常跟杜氏一同打理傅家內務,更覺親近。
傅書言命丫鬟把燈盞挑亮,坐在炕上繡花。
聽二太太寧氏跟母親杜氏說家事,杜氏道;“往年清明,掃墓祭祖,都是跟衛家租一條大船,去歲衛家先去了,今年靖安侯夫人提早說好兩家訂好一個日子去,路途不至寂寞。”
寧氏道;“頭幾年府裡孩子們都小,兩家租一條大船,一起圖個熱鬧,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就有些不便,依我說,像去歲租一條中等船,兩家分開租船,約會時辰,一起上路,彼此方便,路上又能做個伴。”
傅書言用銀針搔頭,她不想看見衛廷瑾,今年兩家總算分開,各走各的。
天色不早,傅書言收拾繡花線,回房去了。
今晚繡的時候長了,脖子發酸,傅書言把關五娘教的功夫基本套路走一遍,洗漱歇息。
小寒食節,傅家僱了船,闔家去祭祖,清明前運河上到處都是官宦人家租的船隻,趕往西山祭祖。
河道上擠滿了船隻,傅家的船和衛家的船緩緩並行,到了河道窄處,停滯不前。
衛廷昶站在甲板上,跟對面的傅明軒大聲說話,衛昭從船艙裡出來,朝挨著的傅家的船上喊;“言妹妹、言妹妹。”
傅書言聽見喊聲,從船艙裡走出來,揚聲道;“衛姐姐,你喊我嗎?”
河道船隻多,人聲嘈雜,衛昭把兩手比作喇叭狀,提高了聲音,“言妹妹,後日,我回請你和呂嬙、裴文燕、許文芳。”
“好!昭姐姐。”傅書言清脆的聲音貼著水面傳到對面船上。
衛廷昶聽見傅書言的聲音,撇下傅明軒繞到側面船舷,看傅書言身穿一襲玉白衣裙,俏生生的,衛廷昶滿臉喜色,憨憨地笑。
這時,一個丫鬟自船艙裡端著一盅茶水走出來,遞給衛廷昶,“世子爺,喝口茶水潤潤喉嚨,春天干燥。”
傅書言站在對面,看見這個侍女,瞬間呼吸一窒,這個侍女很像那個背主的丫鬟臘月,這個丫鬟側身對著衛廷昶,傅書言看不見正臉,不敢確定。
傅書言突然大聲喊;“衛姐姐快看!”
那個丫鬟轉過頭來,正面對著傅書言,傅書言清楚地看見她的五官,正是背主,被衛廷瑾收買的臘月丫鬟,她不知何時成了衛廷昶的貼身丫鬟。
衛昭還在四處觀瞧,道;“言妹妹,看什麼?”
傅書言隨便用手一指,“那邊有一艘船,船上好像有人彈琵琶,輕吟淺唱。”
衛昭側耳仔細聽,隨著河上的微風,飄送來不知哪家船艙裡歌女在唱著小調。
船行了一個時辰,靠岸,傅家的祖先和衛家的祖先墳位於不同方向,傅家的人和衛家的人分開,各自祭祀祖先
回程,傅家和衛家分開了。
傅書言倚在船窗邊,想心事,臘月丫鬟已經成年,在衛廷昶房中,隨時有機會下手,衛廷瑾的心思狠毒,如果包藏禍心,廷昶哥處在危險之中,前世衛廷昶大約就是這個時間突然病倒。
☆、第77章
衛昭設宴回請,這次除了上次傅書言請客來的呂嬙、裴文燕、許文芳,還有高璟的異母妹妹容華公主高敏。
衛昭命丫鬟把吃食擺在花園的亭子間,衛昭陪著幾個姑娘在花園裡各處看,衛家花園佳木蘢蔥;傅書言對這裡亭臺樓閣極為熟悉,身體裡最原始的記憶,這種記憶並不美好,傅書言曾想過,如果沒有這些不好的記憶,她是否願意嫁給衛廷昶,自己跟衛廷昶沒滋生出男女間情愫,漫長成長歲月,兩人之間積累起這份親情,若真的成婚,婚後二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也算是一樁美滿姻緣。
幾個人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