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心了,她快要……。提防閒言碎語,侯府名聲事小,玷汙了你的清白。”
“我以為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孔鳳嫻半含酸道。
衛廷瑾蹙眉,“你又是打哪裡聽見了什麼?府裡何人敢嚼舌根?”
孔鳳嫻今兒過來看門口小廝的態度,就知有變,奴才下人還不是看主子臉色行事,見風使舵,跟紅頂白。
孔鳳嫻嚥下酸澀,“廷瑾我只想問你,你許我的可還作數?”
衛廷瑾走到她身邊,狀似無辜,執起她的手,“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你不是不知道,莫聽信外人挑唆。”
孔鳳嫻咋聽已信作八分,及至見到衛廷瑾被他幾句好話一鬨,去疑,倒是自己誤信了傅書言,離間她二人。
傅書言沒出閣時,名聲不雅,風言風語衛廷瑾略有耳聞,將信將疑,傅書言行為不檢做下的荒唐事,只有她這個遠房表姐最清楚,她在衛廷瑾面前擺弄是非,致使傅書言夫妻反目,
孔鳳嫻已經是衛廷瑾的人了,福昌縣主下嫁,她處境微妙尷尬,妾不是妾,通房不是通房。
衛廷瑾懷裡摟著軟玉溫香,自是捨不得放手,思忖等縣主進門,納孔鳳嫻為妾,區區一個妾室,縣主多半不會攔著。
二人寬衣解帶,做了兩回,
上房,孔鳳嫻走後,傅書言朝門外喊,“來人。”
白芷送孔表姑娘迴轉,聽見裡間夫人喊人,走進去,
“我壽數已盡,你去請老夫人,我給老夫人叩個頭,全了婆媳情。”
傅書言請的當然不是衛廷瑾的生母,那個地位卑賤的小妾,請的是老侯爺夫人,衛廷瑾的嫡母魏老夫人,她自知已時日無多,考慮良久,侯府裡能救自己的唯有老侯爺夫人。
白芷猶豫要不要通報侯爺一聲,看她已似彌留之際,生出惻隱之心,徑直走去老侯爺夫人屋裡。
盞茶功夫,白芷回來,“老夫人身邊的素雲姐說,老夫人身子不自在,迷瞪著,等得空回。”
傅書言暗歎,身子原主對人刻薄寡恩,見她大勢已去,府裡的主子奴才都躲得遠遠的。
不久,傅書言聽見窗外隱約傳來程婆子責罵白芷,“小蹄子,誰讓你自作主張,侯爺怪罪下來,你不想活了?”
白芷小聲分辨,嘀嘀咕咕,傅書言聽不清說什麼。
黃昏時分,正房院外,一個雍容嫻雅的中年婦人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擁下進了院子,院子裡丫鬟看見,一疊聲,“老夫人來看夫人。”
程婆子正在西廂房裡倒頭想眯一會,這半日累了,聽見院子裡丫鬟喊聲,忙提上繡鞋,出外迎,“奴婢給老夫人請安。”
白芷打起堂屋撒花門簾,“你家夫人怎麼樣了?”老侯爺夫人邊往裡間屋走,邊問。
程婆子覷了一眼裡間屋緊閉的格子門,“回老夫人,夫人剛吃了藥,睡下了。”
魏老夫人停住步子,猶豫便要回去,“既然你家夫人睡了,不便打擾,等夫人醒了,就說我改日……。。”
老侯爺夫人做個樣子,婆媳感情淡漠,這個媳婦對她這個嫡母不親近,更談不上孝心,婆婆跟前,不過應景而已。
傅書言一陣發昏,隱約聽見門口似乎有熟悉的說話聲,她支開發沉的眼皮,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她拼勁全身力氣喊了聲,“母親。”
魏老夫人回頭剛走了兩步,聽見兒媳在屋裡叫聲,聲音微弱還是聽見了,她收住步子,不好就走,轉身朝裡間走去,程婆子想攔阻,又不敢,賠笑道;“夫人有病,看病氣過給老夫人。”
魏老夫人腳步一頓。
☆、第3章
傅書言隔著簾子說了聲,“媳婦有話跟母親說。”
丫鬟挑起簾子,魏老夫人進裡間,傅書言吃力地欠起身,頭叩在枕上,“媳婦……。媳婦……不能盡孝……”
魏老夫人離床榻前兩三步遠,虛扶著一把,不肯靠近,怕病氣過到身上,“媳婦,你病著,快躺下,咱們娘們不是外人,不用虛禮。”
魏老夫人看見曾面若嬌花的女子,如今病容鎬枯,形容憔悴,病體支離,生出些許憐憫之心,嘆口氣,“你命也苦,好好的福沒享,竟病成這樣,你還年輕,別說喪氣話,那就沒了。”
傅書言舔舔乾涸的唇,“媳婦身後事交代母親,媳婦好走的安心。”朝大丫鬟白芷道;“燒水沏茶。”
看那程婆子瞪眼聽著,道;“程媽媽,去跟二姑娘要,我就想吃她院子裡的那棵樹棗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