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聽說,“媽媽家裡出事了,旺財賭錢輸了,拉傢什變賣。”
蔡婆子酒勁嚇醒了,一骨碌爬起來,問:“旺財又賭輸了?”
那個親戚道:“節下賭的大,旺財欠下賭債。”
蔡婆子忙找鞋,趿拉著鞋往外跑,跑到院子裡,突然想起,家去跟喬氏打個招呼。
告訴親戚先家去,自己隨後就回去。
蔡婆子看喬氏住的西廂房鎮日裡關著門,有時連窗子都不開,放心不去叨擾,今日家裡有事告假,不得已走到西廂房門首,門窗都關著,蔡婆子猶豫半天,走到門邊,試探用手推了下門,門虛掩著沒閂,她輕輕推門進去。
外屋沒人,蔡婆子輕手輕腳走到裡間門口,裡間放下半截撒花門簾,蔡婆子想知會一聲,鬼使神差撩起簾子一條縫隙,蔡婆子一直很奇怪,喬氏鎮日關在屋裡做什麼,蔡婆子往裡一瞧,頓時,唬得是差點坐地上,喬氏正在換衣裳,穿著中衣,小腹隆起,蔡婆子定了定神,以為自己眼花了,趴著門簾縫仔細看,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沒錯,喬氏懷了身孕,而且月份不小了。
蔡婆子剎那驚慌過後,一下子清醒,看喬氏的肚子像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一定是來庵裡之前就懷上了,蔡婆子驚跳的心稍稍平復,不是自己當差出的紕漏,可自己不知情,侍候主子疏忽,也是一宗罪名,遂躡手躡腳推門出屋,顧不上兒子把家裡敗光了,出了庵門,咬牙僱了一乘小轎子,回國公府。
蔡媽媽進了府門,足下生風,撒丫子直奔老太太上院跑去。
眾人正商議四老爺納妾的事,蔡婆子一頭撞進來,進門咕咚跪倒,“老太太,出大事了。”
一大家子的主子都在,三位太太還有姑娘們都聚在老太太屋裡,聞言都看著她,不明所以。
蔡婆子叩頭道:“老太太,實在不是老奴疏忽,是表姑太太不讓老奴去跟前侍候,叫孔家的小丫鬟在貼身服侍,依老奴看,表姑太太出事時還沒出府,老奴奉命到庵裡照顧表姑太太,表姑太太連庵門都沒出過……”
這老婆子一時心急脫了干係,洗脫自己,說話顛三倒四,眾人面面相覷。
傅老太太皺眉,沒的厭煩,喬氏住在庵中想是又出什麼么蛾子,沉聲道;“你喘口氣,慢慢說,表姑太太怎麼了?”
“表姑太太懷了孩子。”平地一聲,屋裡的人包括老太太驚得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大太太陳氏搶先道;“你說什麼?表姑太太懷孕了?”
蔡婆子一個勁點頭,“老奴去表姑太太屋裡,看見表姑太太換衣裳,那肚子……”婆子往自己肚子上比量下,“這麼大,像倒扣的盆。”
婆子越說傅老太太臉越黑,幾位太太都驚異,三太太杜氏對蔡婆子道;“你眼花,看走眼了吧!喬表妹搬出去住才三個月,依著你的說法,有五六個月的身孕,怎麼可能?”
傅書言在西屋裡聽得一清二楚,喬氏搬出府,她就曾懷疑,喬氏耍什麼花招,果然,難道喬氏懷了父親的骨肉,傅書言心中暗驚。
突然,聽大伯母陳氏厲聲道;“你可看得仔細,喬家表妹孀居,通姦懷孕,傷風敗俗,孔家族人知道要沉塘的,你的意思是住在咱們府裡時,表妹就懷上了,話不能亂說,懷了野種,也是外頭男人的,是不是這幾個月在庵裡勾搭上什麼不三不四的野男人?”
要說還是她大伯母善於推卸責任,把傅家的男人摘出去,母親杜氏是溫室裡的花朵,沒經過什麼大陣仗。
蔡婆子一聽,嚇癱了,直個勁搖手,“不,不,喬表姑太太這三個月連屋門都沒出過,老奴見天盯著,哪有什麼野男人,尼姑庵乃清淨之地,沒有烏七八糟的事,喬表姑太太肚子那麼大,怎麼不像懷胎二月。”
傅老太太一直沒說話,心裡盤算,這孩子是誰的,最大可能是傅鴻的,她倒寧願是大老爺傅祥的,傅鴻爵位在身,傅祥無官一身輕,傅鴻私德有虧,牽連整個傅家。
寧氏隱隱擔心,道;“既然不知道這老婆子說的是不是實情,何不找喬表妹回來一問便知。”
傅老太太現如今也沒旁的法子,這老婆子的話她信是真的,大太太陳氏附和,“母親,把喬表妹叫回府,問問便知。”
傅老太太道;“來人,去攏月庵請表姑太太回來。”
喬氏住在庵中,安心養胎,吃了大夫安胎藥,下紅止住了,總算保住了胎兒,喬氏看著日漸隆起的小腹,彷彿看見希望。
忽聽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像有什麼急事,剛想要小丫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