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她一門心思的盯著殷王府,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盯著明樂。
甚至於不惜動用手段,私底下四處散播對明樂不利的流言出來,把整個京城攪和的雞犬不寧,是一門心思的要和殷王妃死磕到底了。
雲霓和雲裳兩個被她的舉動嚇得不輕,想勸又不敢。
所以這會兒逮到了機會就趕緊隱晦的提了提。
昌珉公主卻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聞言就是冷笑,“就算不是真的又怎麼樣?宋灝掌權之後那個賤人也跟著今非昔比,我想要明著動她幾乎是不可能的,既然有人願意出面攪和,我為什麼不能順水推舟的加把火?即使明知道不能拿她怎樣,給她心裡添點堵也好。”
“可是萬一惹惱了攝政王呢?”雲霓擔憂道。
自家主子又不是個蠢笨的,怎麼到了這會兒反而看不清形勢了呢?
如今在這朝中攝政王隻手遮天,惹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還能有自家主子的好日子過嗎?
“說是兄妹,他本來就沒把我放在眼裡,多這一樁少這一件的也沒什麼大不了。”昌珉公主不以為然,重重的把手裡茶碗擱在桌子上,“先帝剛剛駕崩,宋灝他自己也頂著不小的壓力,這個時候為了不落人口實,哪怕是被他知道了是我在背後做了小動作,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否則就會和先帝一樣留下個狹隘自私不容人的惡名出來,到時候他就得不償失了。”
雲霓的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什麼,也知道昌珉公主聽不進去,終究還是作罷。
昌珉公主的眼睛裡閃動著瘋狂而熱烈的火焰,唇角牽起一抹冷硬的笑容轉身進了屋子裡。
為了堵塞悠悠眾口,宋灝一時半會的確是不會動她的,可長此以往,總有風頭過去的時候。
所以總是這麼小打小鬧的也不是個辦法,她必須得趕緊的採取切實的行動才行。
昌珉公主心裡暗暗的計較,心不在焉的進了內堂。
雲裳從外面走進來收拾茶具,和雲霓對望一眼,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遲疑道:“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我看公主分明就是瘋魔了的——”
“你閉嘴!”雲霓向來看不上雲裳懦弱的個性,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冷聲道:“你以為公主就是個沒計較的嗎?別看現在相安無事,殷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等到過個一年半載風頭過去了,這裡還哪會有咱們的容身之所?”
說完就冷哼一聲跟著昌珉公主進了後堂。
雲裳咬著嘴唇站在廳中,靜默的站了一會兒,終究只是垂下眼睛一聲嘆息。
這些人只會憑空耍狠,卻是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就憑昌珉公主想要和攝政王夫婦抗衡——
以卵擊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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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米夫人拜訪昌珉公主的同時,工部另一位武侍郎的夫人也乘坐小轎去了禮王府。
武夫人和四王妃張氏是手帕交,兩人的關係一直親密。
這會兒找上門來她也不繞彎子,直接把來意對張氏說了。
張氏聽完,眉頭皺的死緊,搖頭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管外面那些人傳的是如何的繪聲繪色,你也就堵了耳朵當做不知道就好。武侍郎也一直都是個穩重的,這會兒子怎麼也想著要攙和這樣的事情了?”
“我也是照你的原話和他說的,之前都還好,可自從昨兒個晚上說是在宮裡巧遇了攝政王之後,被身邊的幾位同僚攛掇著,他似乎也就跟著動了心思了。”武夫人道,“淨玉,你們王府和攝政王那邊關係匪淺,之前我知道你也有難處,也都沒有細問,今天你就當是給我透個底吧。雖然說新帝的繼位大殿已經完成了,可是聽我家老爺說包括前朝還有後宮,都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平定下來,我這心裡總是難安。事情真的不會有什麼變故嗎?”
“朝廷的事我不好說什麼,總之你聽我的話,穩住了就好。”張氏的目光不覺得沉了沉,看著門邊擺著的一盆水仙花出神片刻,忍不住又再叮囑了兩句道:“朝廷的事我不懂,不過昨兒個王爺又再提了兩句,估計也就快定下來了。你們只要不摻和,就不會有事。”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照做了就是。”武夫人捏著帕子慎重的點點頭,感激道,“也多虧了有你,要不然這局勢亂糟糟的,我家老爺又是白手起家,連個可以拿主意的都沒有。”
“你我之間,何時也這樣的生分了?”張氏笑笑,佯裝惱怒的嗔她一眼。
兩人又閒談了兩句,武夫人也就起身告辭了。
送走了武夫人,張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