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行宮門口發生的事,紀浩騰就渾身的氣血逆湧,狠狠的一拳打在桌子上,“紀浩禹這個卑鄙小人!”
戚夫人聽著他的話,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她如何不知?待到片刻之後反應過來,整張臉就不由的瞬間變了顏色,腳下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指著他道:“你也太胡鬧了,那女人的主意你也敢打——”
她的臉色鐵青,指尖顫抖。
紀浩騰看在眼裡,就不耐煩的皺眉,道:“母妃你是被宋灝嚇住了吧?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個女人!他不是狂麼狠麼?他連你都敢動,我就算是動了他的女人又如何?更何況麼——”
紀浩騰說著,就兀自摸了摸下巴,眼中有yin邪的冷光閃過,慢慢道:“那女人的確是生的人間絕色,少有人能比的。”
起初他對明樂的確是沒有多大的心思,只是後面越是撈不著反而心裡越發的惦記上了。
大約也是個獵豔的心思起了,畢竟他流連花叢許多年,見識的女人無數,但是明樂這樣的——
有姿色又有膽量,連皇帝的茬兒都敢找的,他還是頭次遇到。
只要想起那日皇帝的壽宴上她和老皇帝據理力爭時候的那股子凌厲的氣勢,他心中便是悸動不已。
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那女人還是紀浩禹看在眼裡的。
既然紀浩禹是思而不得,他若是能弄到手,便相當於是徹底的壓了紀浩禹一頭了。
戚夫人是吃了宋灝兩夫妻的虧了,哪怕是到了這會兒想起當初的場面也還是不寒而慄。
她是張狂跋扈,但是一直都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就宋灝那樣的煞神——
還是躲的遠遠的好。
“趕緊的歇了你的心思!”戚夫人一個機靈,厲聲道,走上前去拉了紀浩騰一把,嚴厲的警告,“那個女人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她連皇上那裡都能找上門去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叫板,那就是個不怕死的。這天底下的女人,你想要什麼樣的沒有?你要是不趕緊給我歇了這份心思,我這便進宮去請旨,讓皇上再將你多關上兩個月。”
誠然,她是把紀浩騰做寶貝疙瘩一樣的疼著護著的,這話也不過只是說說罷了。
紀浩騰哪裡不知道?所以根本就不理會她這發狠的警告,完全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只就煩躁道,“別說這些廢話了,母妃你趕緊想辦法去求父王,把我從這鬼地方弄出去。”
戚夫人陰著臉,卻是不鬆口。
紀浩騰看她這樣,不由的急了,拽著她的胳膊軟磨硬泡的撒起嬌來。
他在外胡作非為欺男霸女,但是回到府裡,在戚夫人面前卻是能屈能伸的,總能把人哄的服服帖帖的,回回闖禍都是戚夫人出面給他收拾爛攤子,而戚夫人也就吃這一套。
可是這一回,戚夫人卻是遲遲沒有鬆口,最後只道,“這件事,你父王既然開始就撂下話來他不插手,那後面自然也不會管了,他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你還是老實在這裡待著吧,一個月的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
紀浩騰一下子就暴怒起來,抬手將那張簡陋的木桌掀翻在地,面目猙獰的大吼道,“這是什麼屁話?白天的時候他還為了那個混蛋進宮求情,怎麼到了我這裡,到了我這個親兒子這裡卻是不行了?他是我父王,我才是他的親兒子!”
戚夫人看著砸了滿地的飯菜,眼神陰鬱,半晌只道:“你別胡鬧了,這件事母妃會替你想辦法。”
言罷就扶著隨行婆子的手走了出去。
“母妃!”紀浩騰大失所望,衝過去想攔,外頭的獄卒已經聞聲進來,強行鎖了牢門。
紀浩騰無計可施,在牢房裡捶胸頓足又很是罵罵咧咧的折騰了一陣,直到自己覺得累了才罷休。
戚夫人從牢房裡出來,臉色不僅不見緩和,反而越發的陰沉晦暗。
身邊的趙媽媽看著,心裡就跟著捏了把汗,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指安慰道:“夫人您先消消火,奴婢知道您這是心疼世子,可是這一次的事情都惹到宮裡去了,招惹上的又是良妃娘娘,皇上火氣大些也是有的——”
“那女人算個什麼東西?我會放在眼裡嗎?”戚夫人不等她說完已經冷聲打斷,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心裡卻是有些發抖的道,“我現在就是害怕騰兒這孩子不死心,還去打大鄴來的那個小賤人的主意,說起來也真是邪了門了,他平時就算是再怎麼胡鬧,也多少有點分寸,這會兒怎麼就鑽了死衚衕了,閒著沒事去招惹那女人!”
趙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