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完了,那現在是該輪到本王了吧?”宋灝卻不理他,只就神情冷淡的開口。
蘇琦遠心裡暗喜,臉上卻露出幾分難色,遲疑著道,“不知道王爺有何指教?”
“本王的確是要指教你一二。”宋灝冷然的一勾唇角,幾乎是瞬間變臉,目色突然一寒,揚聲道:“來人!”
周管家帶著一眾護衛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蓄勢待發,是以宋灝話音未落,蘇琦遠等人就更是完全連反映都來不及,周管家已經帶人堵了園子裡的兩處入口,緊跟著近百名護衛手持兵刃圍攏上來,把跟著蘇琦遠衝進來拿人的一百二十命御林軍圍在了中間。
一直站在花廳門口戒備的雪雁更是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踢在蘇琦遠腿彎的同時抬手橫擊他的後背,將他止住。
蘇琦遠完全沒有防備,只覺得腿上一麻再肩上一痛,緊跟著就是悶哼一聲,被雪雁反縛了右手砰的一聲單膝跪在了地面上。
“殷王你好大的膽子,你——”蘇琦遠面色通紅,脫不開雪雁的鉗制就惡狠狠的抬頭瞪向廳裡安坐不動的宋灝。
然則他話未說完,周管家已經快步從後面走上來,掄起手裡抓著的長棍就往他嘴上敲去。
蘇琦遠慘叫一聲,後面的話就伴著一口血水和碎牙吐了出來。
“殷王殿下是堂堂親王,你用這種口氣對我們王爺說話才是大膽。”周管家對著宋灝的方向遙遙抬手一揖,冷哼一聲。
“我是奉命行事,殷王你這是阻公辦差,還亂動私刑,殿下眼裡還有沒有皇上?”蘇琦遠憤憤不平,目赤欲裂。
“不用一再的提醒本王你是來辦公事的,本王知道!”宋灝鳳目一挑,冷冷的反問,“你要捉亂黨要拿人犯,禮王夫婦乃至於她府上的隨從丫鬟都已經被御林軍請了出去,本王何等阻撓了你?”
蘇琦遠被噎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強橫說道:“那王爺您現在又是何意?叫您的護衛把皇上的御林軍圍困於您的府邸之內,難道是要意圖不軌。”
“御林軍在辦皇差的時候才算是皇上的人,可是本王方才已經問過,你也坦言你的話都說完了,事情也辦完了。既然你的皇差可以交了,那麼現在——”宋灝說著也不等蘇琦遠接茬就往身後椅背上一靠,繼續道,“也該輪到本王來和你算一算私賬了!”
“奴才和王爺素無冤仇,哪裡來的私賬?王爺您就算要以公謀私,也要事先找好了藉口,省的難以自圓其說反而貽笑大方!”蘇琦遠強辯,再次試著想要從雪雁手下襬脫了站起來,然則膝蓋才一離地就又被雪雁強行按下。
“放開我!”蘇琦遠惱羞成怒,大聲嘶吼,“我是皇上身邊的帶刀護衛,你們無權動我!”
“你是皇上身邊的人又如何?”宋灝冷笑,字字冰涼,“可是——這裡的殷王府!”
幾個字,音調不高,卻擲地有聲,聽的在場的御林軍都是心頭一顫。
這個殷王統帥軍中,以狠辣無情的鐵血手腕著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皇上心裡對他才更為忌憚。
一眾御林軍人心惶惶,有不安的情緒在人群裡散開。
蘇琦遠被他的聲色俱厲喝住,也不覺的禁了聲。
“皇上要你們拿的是禮王一家,你們大可以去禮王府拿人,要砸門要硬闖殷王殿下和本王妃都無權過問,但是進門前你們可曾看清楚了,那門頭上的匾額寫的可是我‘殷王府’三個大字。你們一不曾遞帖子,二不曾叫人通傳,這不知道是還以為是我們殷王府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引得御林軍臨門拿人呢!這麼大一口黑鍋,殷王府上下背不起。”明樂吐出一口氣,這才撐著椅子的扶手站起來,一步一步從容的走到花廳門口自臺階上站住,美目帶煞的厲聲喝道:“這裡——是殷王府!可不是任由你們什麼人想闖就闖,想砸就砸的!你們若是叫人通傳過,我不准你進是我妨礙你們辦公差,本王妃親自入宮去向皇上和太后請罪,可現在事情不是這樣的。你闖了我的家門,砸了我園中的花卉擺設,這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她的言辭激烈,質問之聲句句犀利,最後才是目光一轉諷刺的看向跪在那裡還不斷掙扎的蘇琦遠,道:“蘇侍衛,即使你是皇上身邊的人,即使你得盛寵眷顧,可是皇上授予你這樣的權力,準你私闖一品大員當朝親王的府邸耀武揚威損毀私物的?”
“我——”蘇琦遠眼睛瞪得老大,幾乎是要七竅生煙。
他一心想要挑事兒,好把宋灝以謀逆之罪牽扯進皇后之死當中,卻不曾想宋灝會不肯接招,反而等著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