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漱口吧。”
好可憐的樣子……
他望了她一會,臉上死沉死沉地去了。
路旁有一堆新燒的炭灰。嚴錦小心翼翼端了,覆在了汙物上。
待丈夫提了酒壺來,她強忍辛辣,漱了幾口。又拿酒洗了下巴,才掏出帕子擦拭。
酒過之處,面板好疼。想必都刺激紅了。
收拾停當了,她神情蔫蔫地望著他。
太丟臉了……
他靜靜站著。人一半在幽光裡,一半隱入黑暗。平常天黑會變成銀色的眼,這會子竟暗淡著。
他在壓抑著情緒…………嚴錦嗅出了這種味道。
是嫌她丟臉?還是在心疼?
分不清呢……
她咧嘴一笑,低聲幽默道:“吐成這樣,該不是有寶寶了吧……”
丈夫:“……”
一晚上未謀面的雲信和尚,邁著普度眾生的步伐走來,溫聲道:“小徒讓夫人受了驚,罪過罪過。”
嚴錦雙掌合十,“大師言重。不關那位大人的事。是我自己貪吃,吃傷了……”
雲信可親地笑了。
“胡說八道!”阿泰兇惡地說,“吃得比貓還少,能憑空吃傷了?”
嚴錦:“……”
他似乎認定她是被嚇的!
看這蠻不講理的模樣,好像要遷怒秦漠了!
這多不好!難道嘔吐一下還要訛上人家不成?
這時,那位貴人也拋下官司,趨步出來慰問。
嚴錦尷尬得不能落腳了,扯謊道,“大人寬心,原是在家就不舒服的……”
秦漠真是“孝心拳拳”,溫和致歉道,“師嬸雖寬容,小侄卻不能自恕,明日必登門賠罪。這會子夜寒太重,請回去好好地休息吧。”
嚴錦微愕。
明日要登門啊……我去,是不是被“大侄子”趁機黏上來了?
丈夫冷哼一聲,把酒壺往秦漠懷中一丟,牽起她的手離去了。
議事堂前,精悍的護衛衝下臺階,快步向人群聚集處走去。
貌似有所發現了吧……
嚴錦想看結局,硬是被丈夫拖走了。
到了夜色深處,他的眼睛亮了。銀色冷光如星子般在黑暗中升起來。
他不高興地問,“不舒服為何不早說?”
她低了頭,嘟噥道:“現在不是舒服了咩……”
“被個裝腔作勢的小子嚇成這樣,你這傢伙是老鼠膽子吧?”
她不回嘴。
頓了一會,手吊住他脖子,爬樹似的往上攀。兩腿往他腰上一盤,如樹懶般抱住了他。
丈夫:“……”
她把腦袋往他肩窩裡一耷,頑皮地說,“不好意思,我又輕浮啦。”
男人哼了一聲,身上無處發洩的戾氣漸漸消散了,無聲地環住了她的細腰。
這種抱法略消魂……他一時立在夜色裡,有些忘步。
她揪了揪他的大辮子說,“回家囉!”
聲音故作活潑,卻明顯透著無力。
他偏過頭,用粗糙的胡茬臉蹭一蹭她的脖頸。半晌,胸腔裡低沉喚了一聲,“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