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才是她自己最原始的模樣,而清湯寡水的穿戴非是她所愛。
但她仍覺得有些過於高調了。
雖珠寶首飾和衣裳,皆算不得最獨特,但穿在自個兒身上,便似是在黑夜裡綁了滿身的夜明珠,恁地顯眼。
不過想想也是,有句話叫先上者輸,做菜是這個道理(),打臉也是這個道理。
於是鬱暖便沒感覺了。
她坐在馬車裡,對著鄭氏倒不若對著自己夫君一般,緊張不已。
故而,倒還與鄭氏聊起些家務事,雖都不是甚麼重要的事體,但聊著聊著,氣氛便不那麼僵硬了,甚至還有些和緩。
鄭氏又微笑道:“年紀輕輕的,就該是這般打扮,等你夫君歸來,不曉得怎麼歡喜呢。”
鬱暖垂眸,微微頷首,又面色淡然,輕聲問道:“您知不知曉……夫君去了哪兒?他走時,都不曾與媳婦說呢。”
鄭氏頓了頓,才淡淡道:“約莫又跟著沈大儒雲遊去了,倒也瀟灑,只他的兄弟幾個,個個刻苦著,就他心放得寬些。”言語中不無嫌棄。
鬱暖看著鄭氏,才慢慢道:“雲遊是好事兒,只我一向疑惑,為何他不與我說,只是,自成婚以來,我們向來生疏……是我的錯。”
鄭氏看了她一眼,才安慰道:“或許是怕你覺得,他不學無術,沒個正經兒,便不曾與你講。往後你不逼著他,你們慢慢交心,那便是了。”
鬱暖嗯一聲,緩緩垂下眸子,眼尾點上的細小金珠微微發閃。
她一時猜不出,鄭氏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段日子,她多少能感覺出,鄭氏的態度與原著中可謂天差地遠。她雖不用心對待,那疑惑卻一直留存於心。
原著中,鄭氏提起周涵,永遠都帶著嫌惡和憎恨,恨不能使勁渾身解數,給他添絆子才好,這種厭惡的來源沒人知道,只作者隱晦提起,是因為周涵的母親。
可現下,鄭氏與她說話時,卻沒那麼厭惡周涵,至少遠遠不似原著中那般憎惡,甚至隱有撮合之意。
若是周涵的改變,是因為她沒有做到完全模仿,那鄭氏的改變又是因為什麼?
只單單看原著,鄭氏從頭到尾就是個極其紙片單一的形象,完全沒有深度可言,但現下看來,她的身上也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算了,還是不要多想了。
她才管不著鄭氏到底是何許人。
鬱暖發覺,自己這段日子以來,有些入戲太深了,比起剛剛來那段時間,彷彿不那麼像個局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