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但電話裡裴淵已經聲色冷厲地說道:“下來!”
路寧怔了一下,電話裡傳來裴淵粗重的喘息聲:“我再說一聲,馬上下來,我在樓下等你!兩分鐘,你若再不下來,我就上去了!”
路寧聽懂了,裴淵不知從哪兒知道她跑到周家來了。而他現在就在周家樓下等著。
顧不得其他,路寧連忙抓起書包,衝周書榕道:“周叔叔,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我要回去了!”
周書榕起身笑道:“沒事,我送你下去。”
路寧正想說不用,周書榕指了指電梯:“我不送你,你怎麼下去!”
路寧這才想起,這棟公寓的電梯也要刷卡才能正常使用。
周書榕把路寧送到樓下,正好跟裴淵相撞。
瞧見路寧安然無恙,裴淵面色一鬆,雙眼不悅地瞥了周書榕一眼,走過去,一把拉著路寧,語氣很不好,指桑罵槐道:“老師平時怎麼教你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往獨居男人家跑,遇到人面獸心的傢伙,怎麼辦?”
路寧指著自己:“我沒……”
裴淵一掌拍下她的手,拉著她就走:“你什麼你,回去給我寫檢討!”
被完全忽視了周書榕依舊含笑站在原地,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裴淵的失禮。直到汽車一溜煙地走了,他才抬了抬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抹厲色,隨即大步急切地回了樓上。
路寧上車之後才發現,成傑竟坐在後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裴淵扭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挪開視線把車開出了小區,誰也沒有回答路寧的話。
汽車駛上馬路,裴淵一邊等著綠燈,一邊敲打著方向盤說:“我的表現你看到了,至於他會不會相信我,這就難說了!”
路寧正一頭霧水,後座上成傑帶笑的腔調響了起來:“我明白,你剛才的表現很好,攻擊性十足,就像一隻被人侵佔了領地的雄獅。裴先生,你不開公司了也可以去做演員嘛,相信我,你比你們公司的許多演員專業多了!”
裴淵回頭白了他一眼:“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
成傑連忙挽救:“開玩笑的,別當真!”
路寧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似乎裴淵剛才的生氣都是裝的,只是做給周書榕看的?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路寧小聲問道。
裴淵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若不然,她也不會跑來找周書榕了。
路寧訕訕地笑了。
成傑坐直身,拍了一下裴淵的肩:“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瞞下去也沒必要,你專心開車,還是我來跟路寧說吧!”
成傑神色嚴肅地盯著路寧:“接下來我說的這件事可能超出你的想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程永康、彭哲明和潘虎成的死都不是意外。這件事還牽扯出了一樁陳年舊案,你的母親……而我們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為周書榕是嫌疑人之一,前幾天就安排了警員在暗中盯著他。所以你一跟他見面我就知道了。”
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引起他的注意,成傑沒有讓警察直接上門找路寧,而是打電話給裴淵,讓他過來接路寧。
路寧大致聽懂了:“你的意思是,我的……母親當年被程永康幾人所害,而周書榕是她當時的戀人,他是回來尋仇的?”
成傑點頭:“準確地說,周書榕目前還只是嫌疑人之一,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很難說。總之,在沒排除掉他的嫌疑之前,他很危險,你以後不要接觸他了!”
若不是路寧也算是當事人,現在又捲了進來,他是不會跟路寧說這些的。
路寧皺著眉頭說:“若事情真如你們所說,那程永康幾個也是罪有應得,周書榕這做法算得上是為民除害了!”
成傑的臉立即垮了下來,神色嚴厲地盯著路寧:“以暴制暴扭曲了道德公義,一個人犯了罪自有法律來嚴懲,誰也不能去審判他人,更不能打著復仇的名義去終結別人的性命。這樣的行為與程永康幾人又有什麼區別?路寧,我們警察,作為國家法律執行者與捍衛者更是要保持著客觀的立場,依法行事,不能帶入任何的私人情緒。”
路寧扁嘴,不滿地說:“這不是保護犯罪分子嗎?那這警察做得還真沒意思。”
成傑拍了一下她的頭,警告道:“我再說一次,程永康幾人有罪,應該由法律來制裁他們。誰也無權終結他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