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以後不要穿高跟鞋了!”
路寧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安慰裴淵:“沒事,不是很痛!”
看到這雙磨起了水泡,磨破了皮,滲出了血的腳,裴淵就是有天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他拿出手機,定了一下位置,在地圖上找到離這裡最近的一家醫院的地址,然後蹲下身,無奈地說:“上來,你的腳需要包紮!”
路寧偷偷瞧了他的頭頂一眼,裴淵的氣好像消了,那他應該不會追究昨晚的事了吧!
“快點,發什麼愣呢!”
見她遲遲沒動作,裴淵忍不住皺眉提醒她。
“來了,來了!”路寧點點頭,雙手往前一環,抱住裴淵的脖子。
裴淵雙手託著她的臀部,蹭地站了起來,揹著她就往前走。
走了幾步,他忽然想起什麼,轉過身對駱桓說:“跟上,把我的衣服拿過來給路寧披上,還有給羅助理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們,明天放他一天假!”
駱桓:他是撿來的吧!
駱桓認命地拿起西裝給路寧披上,又掏出電話給羅助理說了一下他們這邊的情況和位置。
等掛了電話就發現,自家表哥跑得連影子都不見了。
得,他不止是撿來的,還是多餘的!
前頭,裴淵揹著路寧快速往醫院走去。
說是最近的醫院,但這家醫院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也還有一千多米,裴淵昨晚喝了酒,又操了一晚上的心,還走了這麼遠的路,就是鐵打的也有些受不了了。
走到半路,路寧就發現裴淵的額頭上、脖子上都是汗,連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溼了。
他喘氣的間隔也越來越近,呼吸格外急促。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沒事的!”路寧忍不住小聲說道。
裴淵的呼吸停頓了一秒,隨後又恢復如常,自始至終都沒回她一個字。
這是生氣了不想理她呢還是因為其他?
路寧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只能乖乖地靠在他的背上,不說話,不亂動,以免給他造成更重的負擔。
終於,醫院的大門遙遙在望。
裴淵似乎也是鬆了口氣,他咬住下唇,加快速度往醫院走去。
一到醫院大廳,他就忍不住把路寧放在了走廊的椅子裡,然後抹了一把汗,疾步往值班室走去。
路寧等了一會兒,等到了穿白大褂的醫生,卻沒等到裴淵。
瞧見這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路寧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靠在椅背上,眼神冷冷地打量著醫生。
醫生似乎第一次看到警覺性這麼強的病人,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值班室的位置:“小姑娘,我可不是什麼壞人,我是你哥哥叫來幫你看病的。你的腳磨起了泡吧,來,我給你消消毒,有點痛,你忍著點!”
路寧望向值班室的方向,追問道:“裴……就是我哥哥呢?他怎麼沒出來?”
見她不問個清楚是不肯好好治病了,醫生乾脆放下了托盤,指著值班室的方向說:“放心,他沒什麼事,就是運動過量,有些虛脫,我給他敲了一支葡萄糖,他喝了歇會兒就好了!他應該是怕你擔心他,所以讓我在走廊裡給你包紮傷口。”
路寧心頭一震,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答案。難怪剛才在路上裴淵一直不說話呢,他這是沒力氣了吧。
她先前還以為他是在生她的氣,不願意搭理她。想想就覺得無地自容。
“醫生,我要進去,我們去值班室包紮吧,那裡燈光亮一些!”路寧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單腳踏出一步,目光撞上“值班室”三個大字,想到在裡面的裴淵,她邁出去的腳慢慢收回,一隻手扶著牆,另一隻手顫了兩下,最終攀在了醫生的肩膀上,“醫生,麻煩你扶我過去吧!”
“你們這對兄妹還真是奇怪,行了,去值班室也好,我的鑷子還在值班室呢!”醫生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伸出手扶著路寧進了值班室。
值班室內,裴淵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白熾燈刺目的光芒撒到他的臉上,照得他那張臉蒼白如紙,再往上,他眼底的青色依稀可見。睡著了的裴淵褪去了白日裡的犀利和冷漠,顯得更加容易接近。
看著這樣虛弱,露出疲態的裴淵,路寧的心不知為何,突然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扭頭,眼巴巴地看著醫生,壓低嗓音問道:“醫生,他……他沒事吧?”
醫生看她這幅模樣也慌了,連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