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整個人賴在寬大的玫瑰椅上,紫色的錦袍下難掩身材的精壯,懶散的坐姿叫他骨子裡的放肆都展露了出來。韓昭與周斯年站在一處,就是兩個極端。
周斯年走進來,聲音極淡:“你去夏家提親了?”
換了個坐姿,韓昭整個人倚在一邊的扶手上,長腿肆意地伸展著。他點了點頭,不否認:“你不是給了放妾書?”
周斯年眼一厲:“那與你何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韓昭舔了舔嘴角,笑得肆無忌憚,“夏暁如此殊色,我一見傾心不可以?”
“很好。”周斯年嘴角慢慢抿直了,說:“好久沒見,切磋一下?”
若是往日,韓昭定會嬉皮笑臉說不必,然後把事兒拐到一邊不提。但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發什麼瘋,沒拒絕地起身:“去武場吧。”
結果可想而知,韓昭就沒打贏過周斯年。
周斯年自小便是個練武奇才,非常人能與他相比。這次周斯年下手就沒留情,韓昭癱坐在地上,後背依靠著兵器架子,形容有些慘淡。
韓昭擦了一下裂了的嘴角,笑說:“下手夠狠的啊。”
周斯年理了理衣袖,衣袂翩躚,眉目中卻不掩森然之色。他真的十分不喜歡旁人盯著夏暁,非常討厭!
勾了勾嘴角,他警告韓昭:“爪子膽敢伸到我的後院,你就得做好了被人剁掉的準備!”
說罷,拂袖而去。
這日,明熙院夜裡又傳了三趟水,此事再且不提。
且說周斯年人一走,韓昭便慢慢滑躺了下去,仰躺在地上。他一隻手手搭在雙眼之上,呵呵地低笑了起來。
許久之後,他將手拿下來,仰天看著屋頂。
安靜的練武場,他喃喃自語道:“……真是倒黴,浪蕩了半輩子,竟然猝不及防栽在了別人家的嬌花之下,也不知是不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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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韓昭鬧得這一出,周斯年默默將提親之事提前。
夜長夢多,這種事他再不想聽見。
原定三月中旬上門,安陽王妃二月下旬便上門了。
夏家對這親事滿意,兩家就此交還了庚帖。
合八字這事兒,雖說走個行事,但夏老太還是決定親自去白馬寺找主持。看這天兒不好,等了兩天,天放晴,她便一早啟程去白馬寺。
夏青山閒來無事,護送她一路上山。
二月雖還有些寒冷,但卻已經邁入春季。小路兩邊的垂柳抽出了新芽,嫩綠的,嫩黃的十分喜人,瞧著很有些春日的模樣。
白馬寺是京城香火最鼎盛的寺廟,每日都有不少香客來禮佛。
夏家雖說如今的身份水漲船高,但到底是本分人家出身,出行做不來官宦人家的氣派排場。夏老太出門,只一輛青皮馬車,兩個伺候的婆子,並一個駕車的車伕。
夏青山騎了馬,在一旁並行。
也是不巧,夏老太的馬車才到山腳下,車轍便陷在了淤泥之中。
試了幾次,拔不出來。
奈何上山的路就只這一條道兒,夏老太為求虔誠特意趕了早。夏家的馬車這般擋在了路中間,後頭的馬車便上不來,將將好攔了一路人。
後頭人在催,車伕與家丁著急便說要合力將馬車硬拉出來。
夏青山下了馬,去搭把手。
夏老太不在意其他,便下來在一旁等。
將將好,排在夏家後面有兩家人。一家是去歲才隨著新帝一起提起來的武衛將軍家女眷,一家亦是去歲才起家的吏部侍郎家女眷。
大清早上香卻被攔在路上等,確實有點心煩氣躁。
侍郎家太太喝了一盞茶,見前頭馬車還沒個動靜就指了個婆子來看。
那婆子一眼便看夏家的馬車不是什麼貴重馬車,以為是京城的商戶人家,態度有些不好:“怎麼回事兒?好好兒的怎地攔旁人路?”
她看了一眼被婆子攙著的夏老太,見她瘦巴巴的沒個富貴之態就道:“若是誤了我家太太的頭香,你可看著辦吧!”
夏老太沒跟人紅過臉,於是就有些慌。
夏青山聽見動靜立即過來,眉頭一蹙:“你是何家下人?”
那婆子一見夏青山蜷著袖子,身上穿著布衣,更是料定了自己的判斷。福了福禮,有些倨傲地說:“我是侍郎府中下人,這位公子,還請你們動作快些。莫叫我家太太等急了。”
夏青山點了點頭,轉頭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