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瞭解不過,這一回她藉由他達到目的,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太過自負。若是他回過味兒來,發現聶家起事之所以失敗,原因都是她,不知會不會孤注一擲?
想到這裡,賀蓮房便不由得感到頭疼。她是真不想跟聶靖再鬥下去了。按照如今的情形來看,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二皇子這輩子都跟皇位無緣了。一直以來被她視為勁敵的信陽候也死了,可以說,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而去,可為什麼……她卻感到有哪裡很不對勁呢?比如說,為何信陽候這麼多年來都不曾舉事,非要挑在這個時候?又是為什麼,他選擇了毫無優勢可言的二皇子?到底二皇子身上,有哪一點被他看中了?
信陽候造反造的莫名其妙,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若非她一早與青王透過書信確定了粉碎信陽候計劃的謀略,說不定現在,信陽候便真的成功了——就像是上一世那樣。
對賀蓮房而言,聶家其他人都算不得什麼,唯有聶靖,是這麼久以來,真真切切叫她感到不安的一個人。她沒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夠贏了他,更沒可能將他從茫茫人海中找出來——那可是鴻上大師的愛徒,所學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哪裡是她一個閨中女子能夠推算的出的?只希望這一世聶靖都不要再出現,她也就算是燒了高香了。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見賀蓮房神色有變,青王擔心地問。他偷偷回燕涼已有半月,期間沒敢於賀蓮房見面,就是怕見了她之後會捨不得離開。半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他得知聶靖與賀蓮房之前的恩恩怨怨了。雖然沒見過聶靖,但只是他所知道的,就已經足夠讓青王對聶靖充滿厭惡。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份,竟敢覬覦他的妻子!“是想到了什麼嗎?”
賀蓮房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聶靖不可能就這麼銷聲匿跡,但我心裡卻希望他能消失,再也不要出現。”她很誠實,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
青王摟她入懷,親暱地咬了咬她嬌嫩的臉頰:“他做了何事惹你生氣?”
賀蓮房這才想起來,她還未告訴青王,聶靖對唐清歡下手的事。
賀蓮房將唐清歡當做妹妹一樣看待,青王愛她如斯,自然愛屋及烏,也十分照顧唐清歡。否則,他堂堂主帥,又怎會因為一個女子被敵國捉走,便奮不顧身地去救呢?這一切都是看在賀蓮房的面子上呀!更何況,身為男兒,那等卑鄙宵小之事,簡直令人髮指!青王想,聶靖應該慶幸他逃得快,否則落到他手裡,定要讓這小人脫下一層皮!
明明青王暗地回京這件事情十分隱蔽,他們將計就計的意圖更是十分嚴謹,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聶靖到底是怎麼能在他們回頭發難之前便逃走的呢?難道他當真是長了翅膀不成?!
不,不對,不可能!聶靖決沒有這麼多的時間準備逃走!
“他就在城內,夙郎,我們要派人全城嚴加勘察,必定不能放走聶靖!此人極其危險,一人便抵得上百萬大軍,決不可能讓他離開燕涼!”
青王毫不懷疑賀蓮房的話,立刻命人去辦,一時之間,燕涼人心惶惶,朝廷說了,但凡窩藏欽犯的人家,只要將欽犯上報,朝廷便不追究他的罪責,非但不追究,還要獎勵五百兩白銀!
可即使這個,也仍然沒有聶靖的下落。賀蓮房就不信了,如今燕涼城閉城,除非有她和青王的令牌,否則無人有權出城,也就是說,聶靖還是城裡!可問題是,他藏在了哪裡呢?玄衣衛已將燕涼裡裡外外都搜了個底朝天,怎麼就完全沒有聶靖的下落呢?!
青王回來了,危機解除了,太后的病自然也就不治而愈了。可是她心底的傷痛仍在,十六皇子的死,依舊是她心底不能言喻的傷。她的十六年紀那麼小,自出生起,便沒有母妃疼愛照料,好不容易有了上進心,卻又白白送命在戰場上,一想到這裡,太后的心,就疼的厲害。
青王一時也忘了這茬兒,他偷偷帶著軍隊回來,將留在燕涼的聶家軍盡數剿滅,邊疆則全權交給了荊少遊以及賀蘭潛。相信有藍戰與藍晚的協助,他們一定能夠在最後那一戰裡取得勝利。
等到他想起十六皇子的事,已經是七日之後的事了。
這七日來,他沒日沒夜的纏著賀蓮房行那魚水之歡,夫妻兩人可謂是把這近兩載的分離,全在這七日裡頭補了回來——當然,這是青王單方面的,因為賀蓮房一點都!不!開!心!
你試試整整七日不下床,吃睡休息都在床上的感覺?明明她是個四肢健全的大活人,可這七日,感覺好像整個人都癱了一般!青王也不知是怎的,以前床笫之間雖然也霸道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