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陽候的帖子,青王一開始還頗覺訝異,可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信陽候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裡是像拜帖上所說,有要事與他相商呢?想來不過是為了見到賀蓮房所用的藉口而已。
青王想看看信陽候耍的什麼把戲,他又能有什麼證據證明聶芒聶倉的失蹤跟阿房有關?不過是空費心思罷了。所以,青王不吝於嘲笑信陽候一回。
到了約定的時辰,信陽候果然依約而來,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的長袍,愈發襯得身形修長英挺,宛若玉樹臨風。俊美的容貌不見絲毫老態,比起他的兒子們,顯然信陽候更有成熟魅力。他一挑眉一勾唇,便能讓數不清的女子為其神魂顛倒。信陽候夫人已經逝世多年,信陽候雖然有幾名侍妾,卻並未再娶,是以在世人眼中,信陽候亦算是長情痴心之人。而信陽候府女主人的位置,依然有不少人暗中覬覦。只可惜信陽候似乎對死去的夫人感情很深,多年來都不肯再娶。
信陽候雖然容貌俊美,可和青王一比,卻未免還要遜色一籌。只是,容顏雖然遜色些,氣勢卻絲毫不弱,與青王面對面時,信陽候表現的極其冷靜而自持,和那些見了青王便渾身打擺子的人大相徑庭。“多日不見,王爺氣色極好,想來這新王妃很得王爺的歡心呀。”
坐在上位的青王端著茶杯,輕輕啜了一口。他抬眼看向信陽候,淡道:“今日你來,就是為了跟本王討論王妃合不合本王的意?”
信陽候笑:“自然不是,其實,本候前來,想見的不是王爺,而是王妃。”
青王冷笑一聲:“本王的妃子,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信陽候狀似無奈道:“若是王爺不許,本候也沒有辦法,只是……王爺應該知道,雖然本候在燕涼沒什麼耳目,也沒什麼本事,可若是存心給王爺添堵,怕是也有些麻煩的。”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他也不跟青王兜圈子,直接把自己的威脅說了出來。哪怕燕涼是青王的地盤,他在這裡的勢力比他一個區區侯爺大得多,信陽候也想讓青王明白,他不是個好惹的。
從來沒有人敢威脅青王,對於信陽候的言詞,青王嗤之以鼻,他淡淡地道:“信陽候已經沒出息到這個地步,拿這些沒用的來威脅本王了?你若有這想法,大可來試試,本王雖然不想在燕涼大開殺戒,可若是有那不長眼的上門來送死,本王也不會拒絕。”
所以說,即使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對頭,信陽候也還是不夠了解青王。他是會被人威脅的人麼?軟硬不吃,無處著手,這就是青王呀!
然而對於青王的拒絕,信陽候也並不惱怒。他微微一笑,從椅子上起身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本候便告退了,王爺不必相送。”
“本王沒想過要送。”
信陽候揚起唇角,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青王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總覺得此人這樣輕易就罷休了很不對勁。他坐在那兒想了片刻,突然神色一冷,迅速站起來,飛身而去。
果然,信陽候口頭上說著告辭,其實卻脫離了婢女的引路,青王府的侍衛雖然身手了得,可是和信陽候比起來,卻還是略遜一籌。只見一抹身影從他們面前一閃而過,還未待他們看清楚,那人影便消失不見了。
和青王比起來,信陽候並不遜色。所以沒用多少工夫,他便找到了正在涼亭裡頭一個人下棋的賀蓮房。
一片陰影落下,賀蓮房原以為是青王,下意識露出溫柔的笑容,一抬頭,卻發現是信陽候,星子般的黑眼睛突然冷了下來。那種極致的柔突然轉變為極致的冷,讓信陽候心底沒來由的感到了失落。倒不是對賀蓮房有什麼想法,他這個年紀了,雖然喜歡美人,卻也不到願意為其瘋狂的地步。賀蓮房的容貌生得美,這是世人皆知的,信陽候是男人,自然不會遺漏這一點。一個蓮花一般的美人,偏偏只對她的丈夫柔情似水,對丈夫以外的男人冷若冰霜,怎麼能不叫人興起一股征服欲呢?
男人對美麗的女人,天生就有一種佔有慾在裡頭。
“本候原本打算出府,誰知誤入後宅,驚擾到王妃下棋,還望王妃海涵。”
他將面子做足了,賀蓮房又怎麼能因此責怪於他?“侯爺嚴重了,只是,王府中引路的婢子難道沒有提醒王爺,這後宅是不能隨便亂闖的嗎?”若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信陽候是視禮教於無物呢,還是根本就不曾考慮到這一點?
“其實……本候是特意為了王妃而來的。”信陽候微微一笑,真是說不出的風流倜儻。他俊朗的容貌,優雅的談吐,高貴的氣質,在在都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