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這個狠心的女人,他不就吻了她一下嗎,至於這麼用力嗎?又是咬又是罵的,他現在舌頭痛得話都不能說了,滿嘴的血腥味,不然真想好好罵回去。
衛萱鳳眸眯起,狠下心來,掐著她脖子的手微微一用力,卻惹來榮落不舒服的咳嗽,聽著她的壓抑的低咳聲,他的心一疼,手指的力道放鬆,怎麼也掐不下去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浮上心頭。
衛萱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挫敗過,對榮落,他已經超乎了他想象的忍耐和寬容,他對她又愛又恨,想起她的狠心,他就恨得咬牙切齒,甚至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可是無論怎麼樣,他卻總是下不了手。明明知道她滿心眼裡想的都是另一個男人,他卻怎麼樣也不願意放手。
尋思到這裡,衛萱嘆了口氣,把心中對君無稀的嫉妒壓下,他既然不能得到她的心,那麼他就和父皇一樣,囚禁她一輩子。
“變態衛萱,放開我。”沉默半響,榮落又怒道。都老半天了,衛萱還是壓在她的身上,他雖然不胖,但也有重量的好不好,簡直就是累死人了,而且天知道這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變態會不會一會又獸性大發,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榮落覺得很累,衛萱卻覺得這樣的溫香軟玉感覺很好,如果時間還早,他不介意就用這樣的姿勢和她一起浪費時間,可是眼下,看著天際已經快要亮起來了,他沒時間和她耗著,不然接下來的計劃就沒法進行了,尋思到這裡,衛萱嘆了口氣,想著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於是放開了對她手腳的鉗制,從她柔軟的嬌軀上翻身下來,卻捂著嘴含糊的罵了句,“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居然用這樣的方式謀殺親夫。”
感覺到身上的重量一輕,榮落動了動麻了的手腳,感覺手腕尤其的疼,肯定是衛萱剛才太過用力,榮落在心裡把對他的仇恨又加上了一筆,哼,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還回去。
榮落利落的從床上起來,順手把剛才掉落在床上的摺扇撈起,這時候衛萱已經用火摺子點亮了床邊的蠟燭,昏暗飄搖的燭光下,榮落看清,這個真的是裴均儀從不離手的摺扇。
這時候,衛萱負手而立,一襲月白色的長袍在燭火的映襯下更顯得他長身玉立,身姿如松,那比女子還精緻幾分的容貌也更添了幾分妖氣,長眉精緻,鳳眸含情含怒,是世上任何水墨都描摹不出的風情,這真的是一副絕佳的畫面,相信世上沒有幾個女子不會拜倒在他的絕代風華之下。
可是,榮落卻並沒有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反正在她的心裡,世上沒有男子比君無稀更好看,而且,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把衛萱揍成豬頭,下點媚藥,把他扔到青樓裡去,找幾個英俊的小倌去服侍他。
當然,她也就想想而已,衛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到她的房間,肯定是帶了人來的,雙拳難敵四手,她還是忍忍吧,再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機會再說。
榮落看著衛萱那偶爾嘴角抽搐一下的模樣,頓時也覺得消氣了不少。
“你這是什麼意思?”榮落展開摺扇,眼眸恢復了冷漠,問道。
衛萱嘴角勾起,忍著疼,道:“如你所見,想救裴均儀,你就乖乖的和我走。”
“你居然敢抓他?你就不怕引起兩國的戰爭嗎?”榮落有點不相信,因為衛萱應該不至於做這種愚蠢的事情才對,可是那摺扇又確實是裴均儀從不離手的東西,衛萱到底有什麼陰謀?
衛萱挑著長眉,唔了一聲,沒和她解釋,轉身就欲離去,可是剛提步,衛萱又轉過頭來,鳳眸裡含著陰騭,聲音中帶著冷漠和嘲笑,“你若是敢給君無稀留下音訊,我就有敢殺了裴均儀。”
衛萱的這話一出,榮落哪裡還有所懷疑,穿好衣服跟在了他的身後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衛萱宮外的王府,這時候天已經差不多完全亮了。
“裴均儀呢?”榮落眉頭緊蹙,看著外面大亮的天,心裡頭有些著急,本來說好今天凌晨城門一開就離開,畢竟孃親還在這裡,這裡並不是安全的地方,可是現在,她連裴均儀還沒見到,而自己又到了衛萱的王府。
衛萱的舌頭疼得很,因此並沒有說話,使了個眼色給進來伺候的屬下,這屬下也是個眼光凌厲的,很快就把筆墨紙硯給拿來了。
衛萱提筆在紙上寫道:“裴均儀的摺扇在我的手裡,你說他會在哪裡?”
榮落注意到衛萱的字寫的極好,筆鋒豪放,行雲流水,一撇一捺都透著一種大氣,可是現在,榮落卻沒有心情欣賞他的字,看著衛萱挑眉的模樣,她心裡更加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