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喜歡落兒,你就不應該設計他。”裴均儀始終對那次太子府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他與衛萱也算是許久的交情,因此勸說道。
衛萱精緻的長眉微挑,眼角上揚,彷彿一點也沒把裴均儀的勸告放在心上,依然一副隨性而為的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一擊悶雷,擊中了裴均儀的心,“裴均儀,你也喜歡她吧。”
裴均儀沒想到衛萱會突然這麼說,思緒頓時混亂,嘴唇動了動,卻發現所有的語言都已經卡在了喉嚨,發不出聲來。他一直以為他隱藏得很好,可是為什麼衛萱會發現?
“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嗎?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樣,有著你自己沒有發現的溫柔和專注。”衛萱似乎已經透視了裴均儀的內心,語氣中微微帶點嘲諷,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這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我喜歡的我會努力爭取,而你卻只會遠遠看著。”
“可是,就算你喜歡她,你也不能傷害她。”良久,裴均儀才擠出這麼一句話,可是原本這一句很有氣勢的話語從呆愣的裴均儀口中說出就顯得乾巴巴的,似乎完全沒有說服力。
“那是不得以之下的選擇,只要我得到她,我會加倍的補償她,我會用我的生命去愛她,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撫平她心上的傷口,讓她生生世世只記得我一個人。”衛萱語氣輕柔,可是卻又微帶苦澀,那微微眯著的眼眸,是求而不得的一絲遺憾和痛苦。
裴均儀心底感覺衛萱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可是張了張嘴,他卻又發現不知道從何說起,也許,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勸說衛萱,因為他連表達喜歡之情的勇氣都沒有,想到這裡,裴均儀升起一股頹然。
衛萱手執白子,玉白圓潤的棋子在他的指尖流轉,眼神卻似乎總是會被那一道淺藍色的身影蠱惑,遠遠的看著她享受似的吃著碟子裡的點心,他就能感覺到一絲溫暖。他總覺得她的笑能溫暖人心,所以他總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可是她卻似乎總是會飛走。
“落兒,如果有一天我以整個北魏為囚籠,你可願意陪我相守一生?”
時間在不經意間溜走,很多人都已經分出了勝負,只有裴均儀還在苦苦支撐。衛萱掃視了一眼棋局,眉頭微蹙,落下一子,裴均儀的黑子立刻死傷大半,半壁江山頃刻間被毀去,裴均儀心裡著急,越發的緊張起來,衛萱卻見裴均儀沒有發現那一個缺口,再度落下一粒白子,裴均儀剩餘的黑子立刻潰不成軍,頓時,勝負已分,高下立判。
下完棋就是作畫了,作畫評判的方式也很簡單,給每個人一炷香的時間,做完一幅畫,不許署名,然後由太監打亂順序去給對面的各千金貴女選擇,喜歡哪一副,就在旁邊的白紙上畫個勾,看起來公平無比。
衛萱看了眼不遠處的榮落,下筆如神,很快就勾出了那一抹倩影。裴均儀看著衛萱下筆,就知道他畫的定是榮落無疑,竟然也開始下筆。
而李涇渭的眼神卻被裴均儀的那一抹倩影蠱惑,手指微微顫抖,一時間心緒如同洪水,似乎要衝垮了他的理智。
很快,香已經燃到了底,兩人畫都已經作完,旁邊的太監記下名字,立刻就把畫卷收走。
到了眾貴女一邊展開的時候,果然有兩幅是畫著榮落的,一副是榮落的一張笑臉,笑容燦爛無比,竟筆陽光還要明亮,另一幅中,榮落的眉頭輕蹙,似乎是發怒的時候的模樣。
而擺在這兩幅畫中間的竟然是一副普通的花鳥之畫。
眾貴女一圈之下看來,大部分投的竟然都是中間的那一幅花鳥之畫,也許是處於妒忌,也許是處於個人欣賞的眼光,明明那兩幅畫著榮落的作品更加寫試逼真,可是票數卻寥寥無幾。
等到了帝后跟前的時候,皇后也選中那一幅花鳥之畫,而中榮皇看著那畫上的淺藍色身影,竟思緒微微飄遠,好像一下子開啟了記憶的缺口。
中榮皇眼神迷離,看著那畫上或淺笑或薄怒的女子,竟讓他想起了許多年以前,那時候,她也是這麼一副傾城容貌,嘴角總是含著淡淡的淺笑,永遠著一襲雪白的衣裳,像落入凡塵的仙子,那麼聖潔,可是她不是已經走了嗎,她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想到此處,中榮皇的眸中盛滿了濃濃的悲傷。
中榮皇的情緒壓抑得很好,就算是皇后也沒有注意到他瞬間的失態,中榮皇清了清嗓子,再度看上兩幅商,眸中卻已經恢復了清明,這兩幅畫都畫得和榮落極為相像,不過一副她的是含著淺笑,眸中蘊藏著璀璨的光芒,而另一幅,她卻是含著薄怒,眼神有著危險,臉上那意思神韻描摹得恰到好處,可見繪畫之人對她肯定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