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麼?她原本猜測的就是娘是魔界中人,但是她怎麼說也到了魔界那麼多天了,也沒有見到過孃的孃家人之類的。
眼下若是說這是孃的身邊之人,倒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那女子倒是並沒有要告訴黎傾夏的意思,反而將交疊的手分開,轉而捧住了茶杯。
黎傾夏等了半天,沒有從那女子口中得到什麼回答,有些著急的同時,又難免有些微微的小不悅,“嗯?姑娘,你的師父是誰?”
那女子卻依舊緊緊抿著唇,而後,她的視線又轉向了窗外,“他是真的很愛你啊!”
黎傾夏以為這女子所說的他,是女子的她。
便又更為心急了些許,“你是不是認識我娘,夏予柔?”
而聽到黎傾夏口中的名字時,女子的眼中劃過一道晦澀的痛楚之意,緩緩垂下眼,遮掩去了自己過多的情緒。
“我並不認識你娘,但是,我知道你孃的存在。”女子在這一點上,並沒有什麼隱瞞。
她的師父,心中住著的女人,就是夏予柔。
黎傾夏聽了這話,也知道這女子原先所說的人,大抵和她想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這女子卻是知道自己的孃的。
“姑娘,我認識的,是你的爹。”女子深吸一口氣,好似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帶你去見他。我知道這大概很突然,你甚至可能沒有做好準備。所以,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要不要隨我去見你的爹?”
在她來找黎傾夏之前,她也曾猶豫遲疑過。雖然她很想師父和黎傾夏相認,但是她又害怕師父和他女兒相認之後,她和師父之間會隔得越來越遠。
她也在害怕,自己會不如從前那樣,能獨佔師父的疼愛。但是,身為徒兒,她又看不得師父那痛苦的模樣,一直身處在那思念妻子女兒的世界中。她不想再讓師父那般消沉下去了,所以,即便她會違背師父的命令,她也想帶著黎傾夏去見自己的師父。
天底下最幸福圓滿的事情,大概就是親人團聚了吧。
黎傾夏的掌心漸漸收緊,瞳仁微微凝固,呼吸好似也變得有些沉重,她的……爹?
當初,爹孃合葬的墓地裡,全都是空的。
所以,她的爹也是很有可能是……
只是她也沒有想到,相遇,竟然是在魔界這裡!
如果爹還活著,那麼又是為什麼,從不曾回家看看?
讓爺爺這位白髮人,難過了那麼多年?
“多謝……”黎傾夏心中難免有些雜亂,靜默須臾之後,才從唇瓣中低低念出這兩個字眼。
女子也是笑了笑,“不用。”
其實她也是為了她的師父,如此而已。
而後,女子便帶著黎傾夏去找她的師父。
黎傾夏也在路上知曉,這名女子名為青衣,和她所穿的衣服一樣,一身青衣。
“就是這裡了!”到了他們落腳的客棧裡,青衣又帶著黎傾夏到了黎莫元的房門之前。
看著緊閉的房門,黎傾夏的心頭也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爹……
黎傾夏輕輕抬起手,敲了敲門,裡面倒是沒有什麼回應。
“師父?”青衣也敲門,並且叫著裡面的黎莫元。
卻仍是沒有什麼回應。
青衣心中一急,一腳便踹開了房門,黎傾夏跟在她的身後也大步進去。
一進去,才看見……
黎莫元正倒在了桌子邊的地上,也因為臉朝著下,黎傾夏也就看不清他長什麼模樣。
只是這一身穿著,倒是讓黎傾夏想起了那一天幫著他的那個神秘男子!
黎傾夏一驚,雖然心中有許多疑問,但是那源於內心深處的骨肉親情還是讓她飛快到了黎莫元的身邊。
餘光瞥到桌子上有一幅微微張開的畫像,那上面,好似是個女子的模樣。
也只是看了這麼一眼,黎傾夏隨之則是與青衣一起將黎莫元扶到了床榻上,緊接著替黎莫元把脈。
經過診脈之後,黎傾夏倒也是鬆了一口氣,“心慟過度,這才導致了一時暈厥,沒有什麼大礙。”
而後,她則是看著這一張略顯滄桑的容顏,心裡的情緒微濃。
青衣也放心下來,隨後又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畫像上,有些似強顏歡笑:“大概師父又看了師孃的畫像了吧。”
黎傾夏陡然被這一句話戳中了心窩子,爹還是那麼深愛著娘,只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