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奉二老了。
女兒自小便是被爹爹孃親棒地手裡含在嘴裡的,就算女兒要天上的星星,您們只怕也會摘下來讓女兒開心。可是您們知道女兒需要的是什麼嗎?從小,您們讓女兒往東,女絕不會往西,讓女兒往南,我絕不會往北。可是現在女兒已經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為什麼爹爹卻硬是讓我和他分開呢?難道祖父們的恩怨,也要讓我們這些後輩承擔起來嗎?女兒覺得不公平!既然女兒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那麼女兒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孝女,雪梅字。”
安虞只看到衛員外身形一晃,就要摔倒,她連忙扶住,低聲勸道:“有大夫在,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員外要放寬心啊!”
誰知衛員外卻艱難地搖了搖頭,他的臉色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眼神悲傷:“你不懂,梅兒她的性子,就跟我一樣啊!認定了的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啊!”
安虞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時,為衛雪梅診治的大夫已經從屏風裡轉了出來,看到兩人,他長嘆了口氣。衛員外的心頓時落在谷底,低聲問:“老先生,我女兒怎麼樣?”
“員外,你……唉,恕老朽無能,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老先生——”
誰知那大夫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連診金也沒拿。衛員外雙目瞪圓,“咻”地回過頭,愣愣地看著床上的人,忽然眼神露出一種決絕的神色,他重重地一甩袖子,推門走了出去。安虞正要跟出去時,卻聽見衛員外高聲吩咐:“來人!”
“老爺!”
“把沈書用給我綁來!”門外的家丁沉默對視了一眼,衛員外見他們不應聲,生氣道,“還呆愣著幹嘛?!要我親自動手嗎?!”
衛管家皺著眉頭猶豫道:“老爺,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梅兒就是被他給誘惑了的!如果不是他,梅兒會成這樣嗎?梅兒如果好不了,他也別想活下去!”
衛員外的雙眼已經完全被怒被怨被氣得發紅了,如果要跟他講理,只怕自己就先被遷怒了。衛管家只得長嘆一聲,帶著一眾家丁出門去了。
第六十九章 細心謀劃
大紅的綢子,如同嘲諷宅子的主人,在他愈加煩亂的心情中,愈是精神十足。賓客早已被疏散,只有幾個伸長了脖子正在看熱鬧的人,他們不時地指指點點、低聲交談著。
衛員外沉著臉,挺直著腰板坐在大堂的首座上,雙目瞪著門外,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而坐在他旁邊的正是已經醒過來的衛夫人,一陣陣低低的抽泣聲傳出,越加地讓衛員外感覺煩躁,然而他卻始終不發一言。
不幾時,門外就傳出一陣的雜亂的腳步聲,正朝著這裡走來,帶頭的正是衛管家。
“老爺!”
衛員外聽到聲音,坐直了身體。
衛管家看到兩人都坐在那裡,略頓了一下,放慢了腳步,走上前,低聲對兩人道:“老爺,不好了!”
“怎麼回事?”發現門外沒有人後,便又開口問道,“人呢?在哪裡?”
衛管家皺了皺眉,低聲解釋道:“老爺,我們找到沈書用的時候,他……他也不醒人事了!”
“什麼?!”衛員外驚訝地站了起來。
衛夫人也停止了哭泣,愣愣道:“怎麼回事?”
“回夫人,據其左鄰右舍講,沈書用自從聽說小姐要嫁人後,便是心情鬱郁,今天上午快到小姐出嫁吉時時,他突然暈倒,至今昏迷不醒。”說罷,又拿眼看了看衛員外,欲語未語的。
“還有什麼?說!”衛員外見狀,眉頭一皺,不悅道。
“其學生說,前幾日,安公子曾去尋過沈書用。”
“嗯?”衛員外和衛夫人皆是一愣,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不錯,在下確實曾去尋過沈公子。”安虞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大堂裡的幾人,從容說道。
“小安,你怎麼會去找沈公子?”衛夫人站了起來,手裡的絲絹捏得緊緊的。
安虞對衛員外和衛夫人稍一拱手,便微笑地說:“請聽在下細細講來。”她微微一頓,才緩聲繼續說道,“其實小姐拋繡球那日,在下遠遠地看到衛小姐的時候,便覺得她不似表面上那般快樂。這幾日雖按著習俗來說,我們兩人不能見面,但請二老原諒,在下為了多瞭解衛小姐,因此偷偷地和她見了幾面。衛小姐的心思想必二老也清楚得很。有一句俗話是這樣說的,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