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趙理知道給趙令然撐腰的人來了,如今大勢已去,但仍不死心地想知道。
青年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碾成末末如撒鹽般均勻地灑在趙理頭上,粗糙的大掌拍拍他的臉,“你可不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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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顧氏郎君
“你可不配知道。”
趙理的臉色猶如調色盤,時藍時綠的。
青年,大名段朗,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右手將刀陡然抽出,直指三人,“可見是撒謊!趙家小姐分明未許人家。你卻在其父身死之後,說她訂親於三水鎮有名的痴兒,是何居心!”既然趙理打算站著自己親戚的身份說事,那他就也胡鄒他家大人是關係親近的義兄,都是親戚,這事分辨起來就容易多了。
他這一聲暴呵,身後帶來的人立即如同領命,將趙理夫妻連同李三三人團團圍住。尤氏尖叫著要往丈夫身後鑽,可是周圍全是面容肅穆的持刀者,那刀閃著寒光,冷氣逼人。尤氏眼尖地看到有一把刀的刀刃捲了,不由想到那不會是砍人骨砍的吧,腿軟,竟有失禁之象。尤氏再陰毒很辣,那也都是婦人的手段。
這可是個人命不值錢的日子,誰會在乎多斬殺了幾個平頭老百姓呢。
李三多年來做米鋪掌櫃,見過的風雨浪頭遠非趙理一介酒色之徒和尤氏這個後宅婦人可比的。雖說他亦覺得哆嗦,但終究是慾望佔據了上風,和段朗周旋起來,並不一味示弱,“吾兒與趙家小姐是娃娃親,自小的親事。不僅我知道,趙家的長輩也知道。吾兒三歲時,高燒三日不退,不若常人精明,卻也是寬厚之人。趙崇先生知曉此事後,並不與我家退親,守著婚書之諾,是真真正正的守諾之人,大義之人。我李家感恩,這些年也是多多約束吾兒,使其配得上趙家小姐和親家的厚愛。趙崇先生生前如此大德,某怎能允許你們這些不知從何處來的不義之徒汙衊於他!”說著,竟聲淚俱下。
眾賓客見事情愈發焦灼,不欲多留,紛紛說家中有事,要先行離開。
“站著!一個都不許走!這件事情什麼時候水落石出,什麼時候放你們走!否則任你們這般聽一個一知半解,趙家的名聲就都毀了!”段朗一說,老僕阿袁立即指揮著雜憶們關上了大門。
眾人無奈,只能留下來被迫看戲。
“你說趙家長輩。哼!誰不知道趙家長輩,就活著一個該死的,就是和你沆瀣一氣的趙理!這件事情本就是你和她弄出來的,她如何能不向著你!”段朗此人雖為武將,卻又文人的心細,可見他被派來不是沒有道理的,一針見血指出了李三語言中的漏洞。
李三被堵得啞口無言,“哼,你要如此說,我亦無話可說。我本不善言辭,辯不過你這巧舌如簧之徒。只可惜我李趙兩家的情誼,竟被你說得如此齷齪!”這是以退為進,倒顯得大義凌然。不愧是執掌米行多年的老掌櫃,若是旁人,倒也被他將住了。他此番如此理直氣壯,一來是仗著趙家李家究竟是何交情,外人本就無從得知,還不是任他胡編亂造也拆穿不得。二來,趙家如今唯一的長輩趙理是他這一邊的,有他作證,便是沒有也有了三分。
趙理是被嚇得徹底不敢說話了,只敢低著頭點頭如搗蒜以表示自己對李三的贊同和支援。
可這段朗也不是一般人,武能提槍上戰場,文能朝堂辯群臣,“那好,婚書呢?”
這下輪到李三噎住了,真是百密一疏。原先他和趙理只道事情定然板上釘釘,一時竟忘了偽造婚書!千算萬算誰能算到會會跑出來一個背景強勢的攔路虎!
段朗露出得趣的表情,“哦,原來鬧了半天,連婚書都沒準備啊!”
李三被段朗逼得連連敗退,狗急跳牆,胡亂攀咬起來,“你說你傢什麼大人是趙家小姐的義兄,我看你分明是胡鄒!分明是不明身份之人!說不定是強盜!”
段朗的表情愈加戲謔,吹了一聲馬哨,“到別的地界辦事,自然還是要清楚地頭蛇。你說說,誰會打沒準備的仗呢,”星目直直盯著李三,嘲笑的意味濃重,“蠢蛋才會。”
“開門!把人帶進來!”
門開啟,一個官服老頭被從馬背上帶下來,分明是顛得不輕,腳一著地便大吐起來。
段朗是個混不吝的傢伙,竟然還打趣那老頭,“哎呦,看來鄭縣令您今日吃的不錯啊。”
這官服老頭,是三水鎮所屬的陵鄉縣的縣令。已在任上幹了有半輩子了,因本人庸碌,朝中又無人活動一二,故本以為自己要老死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