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自己一天辛勞歸來之後,溫柔地迎侯自己。
會溫柔地等著自己吃飯。
會溫柔地為早起的自己穿衣梳理。
什麼時候起,已經沒有這樣的念想了。
顧月承的嘴邊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看得康王爺老心一跳。
“顧大人,這是同意了?”康王爺喜道。
顧月承收了笑容,正色道,“王爺,實不相瞞,左相千金多說千里挑一,可微臣已有婚約在前。
未婚妻正是家鄉授業恩師的獨生愛女。
微臣是孤兒,全賴先生栽培,才有今日。
先生早逝,他的女兒便是唯一骨血了。
微臣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照顧她。”
康王爺大抒一口氣。
“本王以為是多大的事兒呢!
這還不容易,你把那女子認作義妹,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不就行了。
多分些家產給她,不就夠對得起你那先生了。
顧尚書,我知道你也是仁義之人,有恩必報,可你畢竟也是官場中人,何必親自娶她呢。
有個相爺做泰山,那將來還不青雲直上吶。”
顧月承聽見義妹這兩個字,不由又笑了。
“王爺不必再勸,微臣心意已決。
至於左相千金的救命之恩,微臣實不敢當。
多的不便說,那只是公務在身。”
顧月承的態度很堅決。
康王爺只是替人跑腿,如今已盡人事,只能聽天命了。
況這種事情,本也不好強求。
“你好好想想吧,這樣的好事兒,可不是天天有的,過了這村,可就沒了這店了。”
“微臣明白,多謝王爺。”
照顧遺孤,認作義妹,嫁個好人家?
趙令然剛進京的時候,顧月承就是這麼做的。
可如今,卻是萬萬不能了。
照顧遺孤,如今說來,都是藉口。
這私下感情,心悅於誰,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顧月承這樣的人,怎麼會將這情愫宣之於口。
趙令然聽說陳家來人給提親。
立馬十分有危機感的,像拖著破布娃娃一樣,拽著小朵一路策馬奔騰,跑得哼哧哼哧,到了正堂。
提親的人已經走了。
只留下一臉笑容的顧月承。
趙令然黑葡萄大眼睛立馬燃起了小火苗。
這廝莫不是答應了吧?
這傢伙有一種,這明明是撒了自己的氣味,圈下來的地兒,怎麼被別人給種上了蒜苗的不爽感。
於是大搖大擺站在臺階下,叉著腰,看著顧月承。
凶神惡煞,活像要吃人。
顧月承走下來把趙令然抱在懷裡。
這傢伙氣著呢,不給抱一抱,掙扎得厲害。
顧月承酥酥的聲音,染著笑意,粘著蜜糖一樣,在趙令然的頭頂傳來。
“然然別鬧。
你聽我說,遇到你之前,我想要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我在外面打拼,她守著我們的家。
可如今,這樣的夢變了。
我可以每天在你玩累了回家之後,迎著你,候著你。
我可以在你早起的時候,為你穿衣,洗漱。
我還可以收拾你惹出來的麻煩。
不叫你憂,不叫你愁。
為你遮風擋雨。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一輩子陪著我就好了。
你說好不好,然然?”
嘖嘖,能叫顧大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這康王爺給顧大人什麼刺激了。
顧月承笑著吻了一下趙令然的頭頂。
這傢伙有點懵懵的,還有點飄飄的。
她點了點顧月承的鼻子,“潑猴兒小肉乾。”
小朵:“……”
不是都說過了不是這樣的嗎?這是長輩對晚輩的啦。
“你呀你呀。潑猴兒。”
顧月承也點了點趙令然的鼻子。
顧府這邊溫情脈脈的,上到主子,下到下人們,各個喜笑顏開。
看來府裡很快就要有喜事兒了。
白叔暗暗握拳。
幹得好我的老爺!
這麼好的訊息,要把它往陛下跟前遞。
趙令然對這件事情自然沒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