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面上的方磚,神情木然。
想到柳老夫婦的死,姚仙依自然明白柳大牛的感受,也不怪他。
堂上的問話還在繼續。
“柳大牛。”崔堂主問他,“你說去春花巷殺你們的兩個修士都經常出入彩霓居?”
“是的,大人。”柳大牛的聲音粗啞磨礪,好像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讓姚仙依不寒而慄,“祝天壽是我們東家祝繁的兒子,他和他的朋友經常來彩霓居,跟我們東家要錢。”
崔堂主似笑非笑的揉了揉下巴,“那祝天壽已經修真,凡間的銀子對他用處不大,他還找祝繁要銀兩幹什麼?”
“他兒子雖然被傳授了仙法,但仍然喜歡逛窯子,吃筵席,吃穿用度,都喜歡貴的好的。自然需要銀子。”
“真人,看來你們修真之人自詡高潔,原來都是假的啊。吃吃喝喝,都能把仙修了。”崔堂主一臉“讚歎”的神色。
“這種人也就仗著有靈種罷了,修為也只能在靈應境徘徊,絕無再進可能。”玄直真人臉色鐵青,“看來事情已經清楚:葉靖行從彩霓居把柳大牛救走,讓彩霓居顏面大失,祝天壽半路截住他們要報復,又被葉靖行打斷了腿,他起了殺心,但礙於聖靈山收徒在即,城裡修士眾多,不敢輕舉妄動,便向他在聖靈山修真的老祖借了幻真罩,想趁城中目光都聚集在聖靈山的時候,暗中殺了讓他丟臉的柳大牛等人。誰知卻被路過的前輩高人發現後所殺。”
“現在有兩個問題,”崔堂主道:“第一,祝天壽的這位老祖知不知情,如果知情,戕害凡人,可是條大罪啊。第二條,那位見義勇為的高人又是誰?”
聽到崔大人話裡話外埋汰聖靈山,玄直真人冷哼一聲,不與他計較,開口道:“這個簡單,青林,你回山將幻月真人傳過來,讓他帶著他的大弟子祝餘遼。”
待虞青林領命前去,玄直真人又道:“邱道友中劍之後就暈了過去,自然沒見到那位前輩。最有可能見過他的人就剩這小姑娘了。”
“孩子。”玄直真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此刻讓他和小孩子說話,還真是難為他,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柔和,聲音不那麼嚴厲,“那個把壞人殺死的人,長什麼樣子啊?”
姚仙依站在旁邊聽了個大概,心中有數,便回答道:“我也沒看到,那個壞人來砍我胳膊,我就暈倒了。”
“你撒謊!”崔堂主突然勃然大怒,對姚仙依橫眉怒目,“我們都已經查明真相,不過就是找你問話,你竟然還敢隱瞞?不乖的孩子!”
姚仙依身子一顫,淚水盈滿眼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住邱原的胳膊,央求道:“邱伯,我害怕,我要回家。邱伯,咱們回家好不好?”
邱原連忙安撫姚仙依。
堂下眾人帶著無語的表情看向崔堂主。
崔堂主不好意思的摸摸光頭,哈哈大笑起來,“小女娃你不要怕,我只是覺得你忘了什麼關鍵東西,提醒提醒你,不是要殺你,哈哈哈哈!”
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那無臉怪人覺得自己的臉又被他們堂主丟了一次。
姚仙依哭聲慢慢小了起來,她眼睛通紅,抽泣著說:“我真的不知道。”
她雖然不知道那條赤鞭什麼來歷,但它對她的保護,她是能感受的到的。醒來後雖然一直沒有發現赤鞭的蹤跡,但她依稀能感覺到,它就在她的身邊,保護著她。
既然赤鞭不肯現身,姚仙依自然守口如瓶,不肯把自己的救命恩人透露出去。
眾人發現從小姑娘這裡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不禁大感氣餒。
只好吩咐門人多加留意聖靈山周圍的情況,如果發現手段通天的高人蹤跡立刻稟報。
盞茶之後,虞青林領著一個衣袂飄飄的青年和一個老者走了進來。
那青年神態倨傲,但對玄直真人確不敢怠慢,見禮道:“穿雲峰幻月見過玄直真人。”
姚仙依這才發現那自稱是“幻月”的年輕真人竟然是老者的師父,老者自稱“祝餘遼”。
那祝餘遼向師門長輩見禮後,怒瞪著姚仙依等人,大聲呵斥道,“你們幾個!貧道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是收了誰的好處來陷害於我!”
“哈哈哈!”崔堂主大笑,“你這小老兒,上來就嚇唬人。我已查明,那柳大牛曾經學徒的布鋪,的確是你孫子祝繁開的,殺人的祝天壽也的確是你玄孫。”
“你又是誰?”祝餘遼不服氣的看著堂上的光頭大漢,“我們聖靈山的事也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