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鞦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我還在擔心,擔心你是否會殺得興起不管不顧地砍了我,準備了三百七十六套求饒方案,結果一套都沒用上。”
“你如果真的喜歡希瑞爾,直接讓我變成希瑞爾不就好了,這麼關心他,我會吃醋的,明明我才是你的神明。”
希瑞爾走不動了,癱軟在地上的雙腳連站立都無比困難,耳邊傳來巨大的轟鳴,崩塌的信仰、支柱的消失、顛覆的情景讓他感到天旋地轉,墮入了混沌的迷濛。
塔菲不知道身後想要取走他性命的人類已經昏迷,就像他不想知道懷裡的身軀已經開始冰涼僵硬一樣,自顧自地數著繁多的計劃,每一個計劃都帶著生命的活力與激情。
聲音漸漸小下去,塔菲緊緊抱住懷裡丟掉了生機的軀殼,從牙縫中擠出了最後一句話,一個問句。
“為什麼神明不能殺死神明?”
沒有人能給他回答,也沒有神能給他回答,世界規律地旋轉著,嚴苛而緊密。
人類失去了兩大領袖,重新陷入混亂,緊接著希瑞爾教皇出現,還未等教廷一方為勝利歡呼,希瑞爾卻突然宣佈退出教廷,給予教廷重大打擊,大陸陷入比以往更盛的,真正的混亂。
群龍無首,各方割據的情形維持了整整五年,五年後,一個名為安菲,帶著面具的男人以絕對的武力,強悍的指揮能力迅速統一了大陸,建立了無上的維爾斯帝國。
天界,塔菲微笑著對身旁的菲特說,“怎麼樣,被自己最忠誠的信徒背叛的感覺?”
菲特盯著水鏡,水鏡上最後一塊屬於教廷的土地終於淪陷在了維爾斯帝國的軍隊鐵騎下。菲特關閉了水鏡,揉了揉最近不斷使用而有些疼痛地太陽穴,不鹹不淡地說,“只是從頭再來罷了。”
塔菲突然笑了起來,他顯得很開心,異常愉快,良久,他停了下來,愉悅地盯著菲特,“嘿,菲特,你知道為什麼神明無法殺掉神明嗎?”
菲特心下疑惑,安·維爾斯剛死的那一年塔菲曾瘋狂刺殺過他,但總無法成功,甚至還沒有安·維爾斯給他造成的傷害多。近幾年塔菲又與他親近起來,在爭奪希瑞爾的忠誠方面與他展開較量,現在他讓塔菲成功了,兩人之間的仇恨應該已經消除了。神明的生活很無聊,菲特自認為這幾年玩得還是很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的,雖然最後讓塔菲贏了這點有些不爽。
“怎麼?”菲特認為塔菲只是突然又想起了這個問題,並無可疑之處。畢竟這些年塔菲一直在糾結殺不掉他的事情。
塔菲拍了拍手,清脆的擊掌聲響在空曠的宮殿。菲特低頭看著貫穿了胸口的半截長劍,再抬頭,滿是驚訝。生命力在消失。
塔菲笑著解釋,“因為能夠殺死神明的,是人類。”
菲特好奇地摸了摸胸口,上次被安·維爾斯刺到時也是這種感覺,他一直想知道神明的壽命是否無法終結,甚至不惜利用希瑞爾來達成目的,可惜上次希瑞爾沒能對塔菲下狠手,沒想到這次輪到了自己,更清晰地體會到了生命力流逝的感覺。
塔菲垂下眼眸,沒有去看從菲特身後走出的戴著面具的希瑞爾,有些意興闌珊,“永別了,摯友。”
“嗯,永別了。”菲特很平靜,“或許當時選擇你作為實驗物件是個錯誤,我該知道的,無論我的佈局多麼精巧,都會輸你一籌。”
塔菲搖了搖頭,“你選擇我是沒錯的,我本來就懶得活下去,殺掉我,我不會有任何反抗。”他苦笑,“可你不該,不該把安扯進來,又毀了他。”
“原來我是輸給了他。”菲特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一個人類。”
菲特的身體驟然消散,天地間再沒有一個名為菲特的命運之神。希瑞爾感受著湧入體內的力量,無聲看向塔菲。
塔菲聳了聳肩,“哦,我們……我和菲特曾經做過假設,人類如果殺了神明的話,就能得到那個神明的傳承。”他無所謂地枕著胳膊躺在地上,“或許就是從那時候,我們就萌生了用一個看得過眼的人類代替對方的想法,如果……如果是安……”塔菲閉上了眼睛。
希瑞爾苦笑,命運一詞,他已經接到了啟示。
“你的對手,是安·維爾斯。”
當初菲特接到的啟示大概是“你的對手,是塔菲”吧,可最終菲特還是輸了,輸在狠下心來的塔菲手上。
可安·維爾斯已經死了,他早已在毫無自我思想的時候狠下心殺掉了安,又談何對手呢?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希瑞爾才明白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