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件事是他搞不懂的,必須問清楚:“寧巧姑娘,既然徐達與湯和兩人是你弟弟當年結拜的好兄弟,出生入死,立下功勞無數,為什麼不把這秘密告訴他們呢?此二人手握重兵,若鬧將起來,必可置朱雲天於死地啊!”
剛才許忠講述自己的悲慘故事,寧巧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抹淡若雲紗的紅暈一閃而過,她早已習慣了這段噩夢般的往事在腦海中翻雲覆霧的折磨於她,故而有人能把它講出來,反倒是幫她卸下了心頭的一塊巨石。聽了陳友諒的疑惑,寧巧反問道:“你會相信他二人與那朱賊不是一丘之貉麼?”
這個問題其實破綻多多,隱藏著不小的奧妙在裡面,但在她這堅決的反問之下,陳友諒卻並未做更多的思考,遂點頭稱是:“確實,世間全是勢利小人,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想那徐湯二人也必已背信棄義,把一身本事賣命給朱雲天了,姑娘忍辱負重,也算是保全自己的良策了,哎”這廝一聲長嘆,心中想到了家中那位夫人,已暗暗跟寧巧做起了比較,當真有天鵝與癩蛤蟆的區別。
誰是天鵝,誰是癩蛤蟆,自然不必點明瞭。
色心迷人,此語在中國歷史上早歷經無數案例的驗證,事實上許多英雄豪傑都有過幾番被女人折服從而改變天下大勢的作為。近有明未的吳三桂,為了一個陳圓圓怒髮衝冠,棄漢投滿,方成就了滿清二百年苟延殘喘的基業;遠有貂嬋賺了呂布,幹掉董卓而除去漢未一害,也順便成就了呂布的一生英名。陳友諒哪怕經常自比漢高祖劉邦,也非常崇尚劉備那種“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虛偽之言,但也免不了在一些大事上面被女色所惑,故而聽了朱寧巧孟姜女般的吐訴,心中生了不小的惻隱之意,馬上生了決定,不管這女子是福是禍,都要把她留在臨天殿中。
這朵有刺的玫瑰,他是摘定了。
換句話講,他亦準備利用朱寧巧這個特殊的人物,跟朱雲天纏鬥一番。
“大王心中可否有了主意?”寧巧問道。
陳友諒哈哈一笑,道:“朱姑娘不必多慮,你的仇人正是我的敵人,我們不謀而合,正是聯手之機。不過,你有什麼好的計劃嗎,說來與我聽聽。”
他想套套朱寧巧到底是怎麼想的,因為他還不敢斷定,朱雲天能為了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跳進他挖好的火坑。
寧巧輕笑一聲,好象早就等著說這句話,這時移近幾步,婉婉道來:“大王可派特使一名,專去拜訪朱雲天,送上密信一封,只道我被大王所擒,關在這臨天殿中,命其獻上大王您想得到的淮南之地的某一座池城。觀其意,測其心,您即可知道奴家有沒有價值,若朱賊應允,您豈不一隻腳踏進了淮西之境?若他不允,您即可把奴家殺掉,也算對朱賊的一個小小勝利”
陳友諒打斷了她的話,疑惑地道:“姑娘此計,在本王看來很是白痴,這麼直白的向他討要城池,那賊豈是傻瓜,定會斷然回絕本王,到時,我他媽很丟臉啊!”不經意間,一句髒話脫口而出,暴露了他的本質。
張定邊也出來笑道:“姑娘,你這招確實沒什麼技術含量,那姓朱的不會管你死活,更不會為了一個女子,主動的捨去城池。在我看來,需要另思妙策啊。”
第二卷 四海風雲起 第五十四節 蘄水城內的姑娘(下)
寧巧淺笑道:“信不信由你們,我只說這些,大王,我人已到此,是殺是剮,都由您任意處置了。”
陳友諒裝出一副很隨和可親的樣子,道:“姑娘儘管放心,來到本王這裡,就等於到了天堂聖地,本王絕對會保證你的安全來人,送朱姑娘下去休息,好生伺候著,別怠慢了。”
四名下人把寧巧帶到了偏殿一所裝飾上等的房間內,暫且安頓好了,又在外面加派了軍兵,以防她逃跑。
殿內,老大跟小弟的討論還在繼續。
“從這女子的行為及她獻上的計策來看,她的城府實無深淺,難怪會被朱雲天那賊把玩三年之久,我看,可以利用一下。”張定邊道。
他觀察寧巧半天,眼睛其實一直盯著她的屁股和雙乳。
陳友諒笑了一笑:“定邊所言有點道理,這女子的確過於天真爛漫,不懂這世事的艱險,人的狡詐。朱雲天萬不是那種一封勒索信就可以嚇倒的人物,否則他豈能收服徐達、湯和等人?也不會有幹掉朱重八偽裝其面代之其身的手段了。”
“但是,”他又分析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不防,這女子的來意看上去是利用我們為她自己報仇,但從旁觀者看來,卻是加快了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