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勇銳自己是武將出身,對兒子的培養要求是文武兼備。應承軒年長兩歲,不管是體格還是力量都比姜邵離強,學武的年頭也比他長,且有應勇銳所聘名師指點,十幾招下來已經穩佔上風,很快將姜邵離按倒在地,騎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地撕扯他的衣袍:“脫下來!”
姜邵離並不說話,也不掙扎,突然一拳擊向應承軒的面門,擊中了他的鼻樑。
應承軒只覺鼻樑一酸,就有兩股熱流順著鼻孔直流而下,用左手抹了一下,手心一片鮮紅,頓時怒氣上衝,捂著鼻子對準姜邵離胸口猛擊兩拳。
姜邵離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應承軒見他雙眼閉起,不再反抗,便轉身去取地上的紙團,想要塞入他的口中逼他吞下去。
等應承軒鬆了力道,姜邵離便一躍而起,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腰上。應承軒慘叫一聲,滾倒在地。姜邵離縱身撲了上去,與他扭打成一團。
應承華本來笑嘻嘻地瞧著兩人打架,這會兒見四哥吃了虧便大喊大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狗雜種打人啦!”
很快侯府內護衛趕來,劉媽也聞聲而來,將此時把應承軒按倒在地痛揍的姜邵離拉了起來。
兩人都狼狽不堪。應承軒看起來更慘一點,鼻樑青腫,鼻血直流,把衣襟染紅了一片,一手還捂著腰,站不直身體。姜邵離就只是衣衫前襟被撕破,凌亂的鬢髮上沾滿灰土。
劉媽想將姜邵離帶回屋去,應承軒卻哪裡肯:“站住,打了人就想跑嗎?”
劉媽不卑不亢道:“打架也不是一個人就能打得起來的。四少爺年長離少爺兩歲,學武時間也長,明白人都知道是誰打的誰吧?”
應承軒惡狠狠道:“一個下人,居然敢對我頂嘴。跪下!自己掌嘴。”
劉媽默默跪下,伸掌欲擊自己。姜邵離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劉媽,你是我的人,輪不到別人來管教。”
應承軒眼睛一瞪,大喝道:“死野種,你還這麼狂?來人啊,按住這僕婦,狠狠地打她,我就不信我堂堂侯府四少爺,今天就不能管教一個下人了!”
幾名護衛上前按住劉媽,高高舉起棍棒就要擊下。
“住手!”姜邵離被兩名護衛拉開,他用力掙脫後欲上前攔阻,卻被護衛擋住,情急之下,他與攔住自己的護衛打了起來,但抵不過他們人多,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衝過去。
木棍重重擊打在肉體上的沉悶聲音響起,劉媽卻一聲不吭。
姜邵離不再試圖衝過護衛的阻擋,轉身時已經紅了眼睛,死死咬緊牙關,從牙縫中迸出一句:“應承軒,你不就是想要羞辱我嗎?!”身上的衣袍早就破破爛爛,只是用力一扯,衣帶就扯斷了,他三下兩下脫去這件淡藍織錦長衫。
脫去外衫的少年只穿著單薄的中衣褻褲,白皙的臉上升起羞憤的紅暈,他用力將破爛的錦袍扔嚮應承華腳下:“拿去!放了劉媽。”
應承軒得意洋洋地指著地上骯髒的紙團道:“吃了它。”
木棍的悶擊聲並未停止。
姜邵離看了應承軒一眼,純淨墨眸中透出一絲冰冷殺意,隨後他垂下眸子,走上幾步,蹲下去拾那個紙團。
在那一瞬之間,應承軒被這一眼的殺意嚇得呆了一呆,遂即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跨上幾步,一腳踩在紙團上,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你求我啊。”
少年蹲在那裡,低頭不語。一時之間,全場靜默,只聞木棍擊打在肉上的聲音,啪!啪!
少年將下唇咬出了血,用低得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求你”
“大聲點!我聽不見。”
“求你!”
“野種要求我什麼?說清楚了。”
“求你放了劉媽!”少年抬起頭來大吼道。
應承軒的腳尖在地上用力捻動了好幾下,再抬腳,紙團變得更加骯髒不堪:“吃光它,我就放人。”
少年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沒有看見紙團上汙穢的塵土,拾起紙團就往嘴邊送。
“離哥哥,不要吃!”小瑜拼命叫道,“這麼髒的東西,離哥哥不要吃啊!四哥大壞蛋,你打他啊!小瑜告訴爹是他先打人的!”
木棍的悶擊聲仍在繼續。姜邵離將紙團咬下一團來,臉色鐵青地嚥了下去。
應承華其實不敢太過用力拉小瑜,只是拽住她,不讓她跑過去幫姜邵離的忙:“小瑜你總是偏幫這野種,爹才不會信你的話呢。”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院外響起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