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中他清冷不易相處,可沒想到熱烈起來的時候能將人徹底融化,童若瑤單想想就臉紅心跳。
這一個早上,童若瑤都覺得自己的臉沒有正常過,簡直比新婚第一天還叫人感覺忐忑,生怕別人發現什麼異樣。直到進了百壽堂的正屋,才得以恢復正常。
呂氏剛起來不久,穿好衣裳範媽媽扶著她從裡間出來,見到童若瑤和顧廷煊,立刻溫和慈愛地笑起來,“你們來了,快坐下吧。”
童若瑤上前見禮,就勢扶著呂氏在軟榻上坐下,“母親今兒瞧著精神又好了些,可見張大夫不是浪得虛名。”
呂氏笑看著她,“辛苦你了,天天兒過來照料。”
“都是兒媳應該的,只要母親快些好起來,比什麼都好。”
呂氏拍拍她的手,略顯蒼白的臉上,雙頰終於有些許血色。眉宇間的萬般愁緒,因此淡了幾分,“聽範媽媽說起,今兒你孃家人要來?”
“是,昨兒下午打發人過來說了一聲,母親歇著就沒叨擾母親。她們也是得知母親病了,過來探望母親的。”
呂氏想起童家老太太,“也不知她如何了?”
童若瑤寬慰地道:“也是需耍慢慢調理修養的,老太太年紀大,需要的時候就長些。”
說了一會兒話,小丫頭把呂氏的藥端上來,童若瑤服侍她吃了藥、漱口完畢,她又問顧廷煊,“今兒外頭可有事兒?”
顧廷煊道:“沒要緊的事兒。”
呂氏笑著點頭,“那就好,待會兒你岳母大人來了,總要倒跟前請安。”
顧廷煊點點頭,恰好有婆子急匆匆跑進來,“二爺,四兒回來了。”
四兒是跟著顧炎一起去了南邊的小廝,顧廷煊眉尖微蹙,童若瑤扭過頭看著他。呂氏斂了笑,憂心忡忡地道:“你快去吧,定是顧炎那孩子特意打發回來的。”
顧廷煊略略沉吟,點點頭大步流星離開百壽堂。待他一走,呂氏就忍不住道:“也不知是不是顧炎那孩子出了什麼事兒,秀珠若是知道了,還不知怎麼急呢?”
這一擔憂,她神態又不如方才精神,頭懨懨垂著。整個人了無生機。
“二爺相信九爺才叫九爺去的,母親別擔心,不會有事兒。”童若瑤細聲安慰,嗓音底淺輕柔,卻透著一股子深信不疑的堅定。
呂氏為之一動,抬頭看著童若瑤,範媽媽也道:“張大夫特別交代,讓夫人什麼也不要想,更不要去擔心什麼。九爺您不放心,二爺難道還能不放心麼?”
呂氏怕她們跟著擔憂,勉強笑了笑。丫頭進來擺飯,才將呂氏的心思轉移,童若瑤扶著她去桌邊坐下。心裡明白呂氏是想見秀珠,可秀珠的事兒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她目前是呂氏跟前的人,能越過呂氏做主的,只能是老夫人。
呂氏吃了一小碗就放下碗筷,童若瑤勸幾句她只搖頭說吃不下,範媽媽只好叫丫頭進來將菜飯搬下去。最後上了一盤點心,呂氏瞧著模樣精巧,知道是兒媳婦花了心思做的,才撐著又吃了兩塊點心。
“親家夫人可說了什麼時候到?”呂氏扭頭問範媽媽。
範媽媽笑道:“只怕還要一會兒呢,這時候還早著。”
呂氏便叫範媽媽扶著她去裡間換一身瞧著精神點兒衣裳,朝童若瑤笑道:“你孃家人第一次來,不能怠慢了,我病著你多操些心,回去誰備準備吧。”
童若瑤笑著點頭,福福身從百壽堂回到青松院。腳還沒埋邁進正屋門檻,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說話聲。
黃氏領著顧廷雯和顧廷茜,身後跟著幾個丫頭婆子,一進院門便朝童若瑤笑道:“今兒趕了個巧兒,侄兒媳婦在呢!”
童若瑤返回來迎上去,朝黃氏見禮,顧廷雯和顧廷茜朝她行了個福禮,才惶恐道:“二嬸子怎麼突然來了,若是有事兒打發人說一聲,侄兒媳婦過去便是。”
黃氏瞪了顧廷雯和顧廷茜一眼,笑著朝童若瑤道:“說起來是嬸子慚愧,沒把兒女教養好。昨兒她們來給侄兒媳婦添麻煩了就罷了,不懂禮數的竟然還拿了侄兒媳婦的東西!”
童若瑤扭頭看了兩姊妹一眼,她們都垂著頭,可並沒有感覺她們害怕黃氏,朝黃氏笑道:“二嬸子說的哪的話兒,不過是些小玩意兒,妹妹們喜歡,侄兒媳婦就叫她們帶回去把玩罷了,沒嬸子說的那般厲害,六妹和七妹一個嬌豔、一個活潑別說是侄兒媳婦,任何人瞧著都喜歡。”
黃氏道:“我們這樣的人家養出來孩子,到底比不上侄兒媳婦,讀書寫字,又懂禮數,她們兩個就知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