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轎出事的,何況是這麼短的路程。顧廷煊是顧家大房長子,顧老夫人的長孫,顧老夫人一把年紀幾次拜訪童家,可見是格外疼愛長孫。想來想去,也只能證明一點,關上大門的顧家還不如童家平靜。
想到這裡,童若瑤忍不住嘆氣,和顧廷煊兩次見面都算不上愉快,他方才還說出那樣不顧禮儀的話,卻又在花轎出事的時候,立刻伸出手讓她沒有處於尷尬中。那張黑臉之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一點卻是肯定的,自己聽說這門親,心裡沒有排斥。雖然這個時代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可心卻是由不得別人也由不得自己。顧廷煊擁有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更才一種他出現就無法叫人忽視的他存在的氣勢
“老夫人吩咐下來,怕姑娘受驚,今兒都不許其他人過來。”小玉吃了飯趕回來,翠珠預備的點心也一併給童若瑤帶回來了。
童若瑤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顧老夫人這樣便是站在她這邊的吧。不管花轎是意外還是人為,別人這會子來看她多少都帶著看笑話的心態。
小玉搬了一張杌凳放在童若瑤腳邊,將裝點心的盤子放在杌凳上,這樣童若瑤只要略略低下頭,就能看到點心。做好了這些事兒,小玉便將童若瑤貼身衣物拿出來整理。新房的一應傢俱都是新作的清一色紫檀木花鈿工藝,四開八角獸頭掉環櫃子,鴛鴦踏腳羅漢床,鏤空雕花塌,上面鋪著大紅色羊絨毯子。羅漢床坐北朝南,兩邊分別擺放了一盞羊角宮燈,宮燈前方是四角梅花燭臺,一對龍鳳呈祥紅燭,滿眼的大紅色以及牆上、窗戶上貼著的喜字,烘托出濃濃的喜氣。
小玉實在不想破壞這樣的氛圍,想到外面那些人的譏笑,只咬咬牙在心裡愈發地對顧廷煊不滿起來。
這會子開啟櫃子,見裡面整整齊齊放著男人的衣物,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一個男人哪裡有這個心收拾的這樣整齊?必定是丫頭打理的,可她們來了大半天,除了翠珠,一個丫頭都沒主動來打聲招呼。
小玉又開啟櫃子另一邊,亦是整整齊齊擺放著五顏六色的衣裳,卻都是女裝。滿滿當當的,她手裡的衣物卻不知擱在什麼地方去。掃了屋子一圈,才發現還有裡間。
童若瑤吃了幾塊點心,又喝了半杯茶,知道是小玉在屋裡,才開口詢問她什麼時辰了。
“申時三刻左右吧。”小玉抱著包袱走過來,蹙著眉頭道,“姑娘的衣裳大概只能先放在裡間去了。”
才申時三刻,也不知還要這樣坐多久,童若瑤苦惱著時間過得慢,偏偏又怕時間過得太快,也沒注意聽小玉說了什麼,隨口道:“你看著辦就成,不必問我。
小玉點點頭去了裡間,裡間瞧著竟然比外間還大一些,一應擺設依舊都是簇新的,還能聞到淡淡的油漆味兒。好在也是樣樣俱全,小玉開啟櫃子,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才把包袱裡的永裳一件件拿出來。
新婚三天都不能穿舊衣賞,這是上京的習俗,小玉便把新作的都放在外面,以前穿過一兩次的放在裡面。
她這樣有些事兒做,反不覺得時間過得慢,童若瑤坐在床上,腳都麻木了。身體僵硬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動彈,有句話說的不錯,結婚是件勞心又勞力的事兒。她是不願去多想,橫豎已經嫁了,就不能回頭。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耳邊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位婆子的聲音傳來,童若瑤抬眼望去,那婆子恰好站在光亮處,依稀能辨別出人影子來。
“奴婢給二奶奶請安。”說著話,就屈膝福了福,臉上洋溢著笑,倒是十分真誠。
翠珠解釋道:“這位是範媽媽,是二爺的奶孃。”
童若瑤打起精神,笑著問了聲好,範媽媽惶恐不及,忙賠笑道:“奴婢幾年前就不在二爺屋裡伺候,今兒特來給奶奶請安的。”
來了兩個下人,卻都不是這屋裡的,童若瑤笑道:“範媽媽有心了。”
翠珠笑道:“範媽媽在大夫人那邊,怕二奶奶初來不習慣,大夫人就叫她過來。”
童若瑤和小玉都明白了,屋裡沒人,暫時拉了她來主持屋子裡的事兒,“謝大夫人掛念,讓範媽媽受累了。”
“二奶奶這話可是說的也是大夫人瞧得起奴婢一個老婆子,才叫奴婢過來。今兒二奶奶也累了,明兒就叫院子裡的丫頭過來給二奶奶磕頭。”
童若瑤略略點了點頭,顧家的情勢看來比自己預想的還要複雜,不過也好,那些人不願來見她的那就不要來了。
外面如何熱鬧童若瑤不知道,知道的都是聽範媽媽說的,雖然還沒見著範媽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