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道:“再怎麼寵,咱們老爺也離不開您不是?她們不過得意這一時罷了,有幾個能得意多久的?”
黃氏剮了珍珠一眼,低吼道:“飯可以亂吃,話都不能亂說,只怪她們沒那個命,有本事也學著蔡姨娘生個兒子出來,這樣便有得依靠了。”
珍珠急忙忙點頭,再也不敢亂說話。黃氏想了想,也覺得無趣,說這些晦氣的事兒做什麼。細聽外面安靜下來,知道顧守成今兒晚上又不回來了。就留著珍珠在正屋裡作伴,兩個人在燈下做些針線打發時間。
黃氏突然想起一事來,望著珍珠問道:“吳掌櫃的這個月是不是沒有來?”
珍珠蹙眉想了想,搖搖頭道:“好像是沒有來,不過吳掌櫃來見夫人您的日子向來不準確,說不定這幾日生意好,沒空來也未可知。”
吳掌櫃是黃氏跟來的陪嫁,在外面打理黃氏的幾個鋪子,黃氏對他也頗為放心,只是進來顧家大房開罪了不少人,黃氏總擔心自己的生意也因此受到影響。
“也不知南邊的事兒到底如何?”
珍珠笑道:“夫人何苦操這個心?那些都是二爺打理的,即便出了事也怪不到咱們二老爺頭上來。”
黃氏白了珍珠一眼,“你懂什麼?如果真出了事兒,咱們家誰也跑不了。”說著,心裡竟不安起來,琢磨著朝珍珠道,“你去外面問問,老爺今晚歇在何處?”
珍珠答應一聲,剛開啟門之間顧守成站在門口,作勢要推開門。
黃氏抬頭望去,立馬就是滿臉的笑容,迎上去道:“老爺回來了。”又吩咐珍珠,“去叫小廚房備些熱水進來。”
珍珠福福身就去了,顧守成神色凝重,黃氏服侍他脫了外衣,才觀察他的神情問道:“老爺怎麼了?”
顧守成吃了兩口茶,怒道:“廷煊太大意了,這一次單派了毛毛躁躁的顧炎去南邊,我終是不放心,找他說了兩句,他竟然說出了事他負責!真出了事兒,就算他負責咱們家誰脫得了干係?”
黃氏安慰道:“老爺彆氣著自己的身子骨,依我說真出了事兒才好!”
顧守成扭頭看著她,只見她目光閃動,輕聲道:“咱們的貨都是大房侄兒打理,出了事兒正好可以叫咱們廷之接手。廷之年紀也不小了,何況廷之才是正正經經的顧家血脈子孫,憑什麼讓顧炎沾手都不讓廷之沾手?”
顧守成想起整日與詩書為伴的二子心裡就得不痛快,但廷之是黃氏親生,自己唯一的嫡子,和從小體弱多病英年早逝的長子、痴痴呆呆的庶出三子比起來,他是唯一的期望。
黃氏明白顧守成心中所想,可廷之偏是個執拗的性子,她說話也未必能聽進去一二,就算老夫人交給他打理的生意,也多是黃氏替他打理著。想到這裡,黃氏重新給顧守成到了茶,就說起別的。
珍珠領著丫頭送熱水進來,黃氏將她們打發下去,親自伺候顧守成洗腳,她穿著寬大的交領睡袍,外面就披著一件衣裳,蹲在地上,能看清楚裡面小衣裳前面的刺繡,豐盈圓潤隨著她的動作搖擺起來,雖然已近是四十歲的人,那身形卻未走樣,更多了少婦沒有的風韻嫵媚。
顧守成一把拉起她,黃氏措不及防,就撲在顧守成胸脯上,見顧守成眼底的慾望,嫵媚地笑起來。
黃氏原就不是大家閨秀,也曾讀過許多書,只因家中兄弟多,那些書也多是市面上暗暗交易的獨本。房事上,更是無用之所及,使得顧守成這十多年來,擁有再多的女人,黃氏對他的魅惑依舊是有曾無減。
“廷之不爭氣,還是你再給我生個兒子才好”
燈光搖曳中,那話終被粗重的喘息替代。
童若瑤被一陣響動吵醒,睜開眼時顧廷煊已經穿戴整齊,站在榻前,榻桌上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他正翻看裡頭的東西。
童若瑤瞧了瞧窗格子,外面天色看起好像還很早,也許是屋裡點了燈的緣故。她一夜無夢,婚後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賴床不是好習慣,可現在她覺得溫暖的被窩實在叫人留戀。
“醒了麼?”
他連頭都沒回,怎麼就知道了?莫非是千里眼?童若瑤生起來,“二爺怎麼知道?”
顧廷煊抬頭看了者窗格子,“這個時辰差不多該醒了。”
好吧,童若瑤起床的時辰一向很準確。披上外衣下來,走到顧廷煊身邊,一瞧那盒子立刻就傻眼了,居然是銀票。傳說中的銀票,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見到,忍不住拿起來細細端詳一番,一直以為銀票就是簡單的紙張,寫著資料然